“這位,你先放了尉遲非,我再放了你,如何?”
袁飛光二話不說收回匕首,放開對尉遲非的挾制。尉遲非立刻足尖輕點三兩下回到溫赤身邊,收到應昊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做出這等蠢事,尉遲非面上無光,只好不予計較,裝作沒聽見。
緊接著,楚歌行也應約放開了袁飛光。
袁飛光脖子上二寸長的傷口還滴淌著鮮血,他卻毫不在意,只盯著云不渙認真道“謝過云大俠。”
云不渙偏頭看劍,淡淡道“不用。”
楚歌行將匕首藏于袖中,抬頭看許嬈春,語氣有種天然的漫不經心“人都在這了,不知許姑娘還有何事?”
許嬈春倚在樓梯上,色如春花明人,她伸出蒼白細瘦的食指輕輕搖了搖,道“還差一位神偷。”
楚歌行維持著抬頭的姿勢,視線卻聚焦在房梁的陰影處“哪里差了,神偷不就在那兒么?”
時間追溯到一天前。
天光破曉,楚歌行和尹星洲飲酒歸來。
楚歌行住天字二號房,尹星洲白日來的晚,天字房已住滿,索性他不在意,便住了地字一號房。二人在二樓樓梯處分道揚鑣,楚歌行上了三樓往走廊盡頭摸去,開房門時突然發現不對勁。
房中有人。
呼吸聲輕緩均勻,隱約有暗香浮動。
是個女人,還是個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女人。
楚歌行在心中估算來者的武力,呼吸雖均勻卻過于輕飄,并不綿長,若無意外,應是個鍛煉過吐息的病人。
一個完美符合條件的人影霎時浮現在楚歌行腦海中:劍神之女,客棧老板,自幼習武,重病在身。
是許嬈春。
楚歌行進房,鎖門。八仙桌旁一黑衣美貌女子悠悠道“我侯你多時了。”
果真是她。
楚歌行回身坐在八仙桌另一邊,并未因許嬈春病重而放松警惕“不知許姑娘找我何事?”
許嬈春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醇厚,是楚歌行未曾聽聞的美味。
一陣果香并酒香鉆入鼻腔,肚子里酒蟲開始叫囂:奇香至此,必是好酒!
許嬈春將酒一飲而下,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空氣中酒香愈發縹緲,絲絲縷縷滲入毛孔。楚歌行一邊艱難抵御美酒的誘惑,一邊盡量冷靜問道“何事?”
許嬈春輕笑一聲“請楚姑娘幫忙抓賊。”
什么賊?
自然是偷酒賊。
許嬈春年輕時可是意氣風發,睚眥必報,沒道理臨終了,反而畏手畏腳,區區小賊都敢在她的地盤上為所欲為。三年前她釀十壇酒以還人情,如今酒成人至,何嘗不是建立新的人情。
三日里來的十人中,尉遲非,溫赤,應昊空三人都是小輩,經驗不足,難成大事。宮彬睿,袁飛光,木九德,亢元龍雖是老人,但過于圓滑,非大利益不可打動,所以不予考慮。余下的尹星洲,云不渙,楚歌行三人,尹星洲不問世事,云不渙高深莫測,只有一個楚歌行符合。
岐山老怪徒弟,實力有保障;嗜酒如命,有可以利誘的弱點;輕功高絕,善于追蹤。除了不好相處,實在是沒有其他缺點了。
許嬈春換杯子又倒了一杯酒,推向楚歌行。酒色碧冽,清澈見底,酒香卻濃醇。“這是玉瀝酒,我娘留下的。這樣品類的酒我秘窖里還有七種。”
“你若答應,不管成與不成,都可去我窖中挑選三種,各勻一壺。”
那可是三壺酒仙留下的絕世美酒啊!楚歌行的理智瀕臨崩塌,房間中飄蕩的酒香仿佛生出了鉤子,一點點鉤出楚歌行對美酒的渴望。
“楚姑娘不妨先試試看這玉瀝酒,其中有瓜果材料共七七四十九種,酒液呈玉碧色,質清卻濃稠,入口甘甜不含辛辣氣,然后勁十足,易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