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堪,可是……可是……我真的盡力了……”
伊藤七雪縮在靳子躍的懷里,嚎啕大哭。
良久。
“快到家了。”
靳子躍抬頭望向遠處,拐角的路燈如守候歸人的家眷,高高的個兒矗立得挺拔,燈頭又彎向住所,舉止恭順。
伊藤七雪昏昏欲睡,她面色蒼白,已經沒有哭的力氣了。
連睜眼都顯得艱難。
“相信世界上有命運嗎?”靳子躍突然發問。
“命……運……”
“一切的因果皆有跡可循。人總是遵循著命運的軌跡而活,只是當局者知情與否罷了。”
“我信。”伊藤七雪半瞇著眼,雖然呼吸沉重,仍像貓咪,神情乖馴。
“飛鳥英助會虐待你們,是命運使然;你會遭受暴凌,遭致人格分裂,也有命運指引的成分;琉衣會成為傻白甜,亦是如此。”
伊藤七雪沉默了一會,喃喃道“真是坎坷的命呢。”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努力地昂起腦袋,注視著靳子躍的臉,用干啞的聲音緩緩問道
“那……我們遇見你呢?也是命運嗎?”
“嗯。”
她換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了靠,瞇著眼,表情昏沉,聲音恍若夢囈
“那……好像也沒有那么糟了。”
“靳君。”
“我在。”
“最后的時光就留給傻白甜吧。身為姐姐,我占的便宜已經夠多了。”
“我沒有鑰匙,開門你得等會。”靳子躍保持抱的姿勢,單手扯開門鎖。
“她比我勇敢,比我愛笑,讓人忍不住把一切都讓給她。”
“嗒、嗒。”
伊藤七雪聽得出來,這是家里玄關的木板。
“腦袋好暈。”
少女的聲音很輕,就像孱弱的身子。
“靳君。”
“我在。”
“我先睡了。
“晚……安。”
靳子躍俯身看了一眼懷里的女孩,她的眼角滑落一道晶瑩的軌跡。
“晚安。”
予取予協的命辭能量,緩緩從少女身上逸散。
……
一束白光刺破夜空。
狂暴的摩托發動機嘶吼如野獸。
從圍墻外撲地竄天而起,就像一頭暴龍騰空,拋出一道弧線,憑借著驚人的爆發力砸落在生鮮冰庫的門外。
砸落一地碎石。
摩托車的輪胎一前一后砸在水泥面,上下顛簸,車燈一抖一抖,一只黑色高跟靴踏在地面,就像一只急停的腳架。
隨后順著馬力十足的沖勁,單手提起黑色重裝摩托車頭,原地旋了半圈。
架在空中的黑色機械巨獸咆哮了幾聲,最終乖乖地閉眼,熄火。
來人收回另外的長腿,摘下黑色頭盔,甩了甩自己的長發。
嘴巴一鼓一鼓地,吹了個泡泡糖,嘟囔了一句。
“切,來晚了么。”
隨口把口香糖吐在路過的垃圾桶,黑色羊皮手套抓著亮黑色的摩托頭盔,邊上貼著眨眼的貓貓圖貼。
整座冰庫燈光俱滅,寂靜得可以聽見外邊草堆的蟲鳴。
低頭,門口側倒著一名女人,穿著制服,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