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將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抬頭的時(shí)候,那名戴著半哭半笑面具的殺手,而是從這樣的月色中,當(dāng)頭劈斬。
銀色的刀刃入肉的時(shí)候,有些微涼,綻開的血肉拋灑出血線,隨后才是灼熱的疼痛,像一道烙鐵嗤嗤地印在額頭。
他不斷地吐著血,異鬼的生命力本不該如此脆弱,但是飛速流逝的體溫似乎在昭示著他的死期。
小寺將歪過頭,看見高跟靴旁,銀晃晃的刀尖,自己的血緩緩滴落。
此刻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他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如何暴露。
攤開沾血手掌,手背貼著水泥地面,溫?zé)岬难呀?jīng)將手指浸染,小寺將喃喃自語
“原來……死……也沒有多痛嘛……”
說完,中年男人的眼珠慢慢失去光采。
“算是解決了叛徒。”貪婪踩著黑色作戰(zhàn)靴,從另一側(cè)的黑暗中走出來。
“走吧。”傲慢沒回頭,徑直朝著伊麗絲歌劇院走去。
貪婪抬起頭,望向這座龐大的建筑,像一頭巨獸匍匐在水泥路面,巨獸的內(nèi)部,就是那名宿仇。
今夜,一切都將分出勝負(fù)。
男人的黑色硬靴踩在水洼上,濺出水漬,揉碎了泥濘不堪的月亮。
傲慢走著,突然頓住腳步,貪婪見狀也馬上戒備。
“來早了呀。”
樓道里的廣播設(shè)備異口同聲地響起。
原本昏暗的室內(nèi),突然被強(qiáng)光照射,噔噔噔地將前方的路依次照亮。
“來吧,我在舞臺中央等你們,不過,你們可得有命過來喲。”
廣播里男人戲謔地說,一陣沙沙聲后,再無音訊。
傲慢聞言,加快了沖刺速度,短弧刀在每隔兩秒依次在窗邊掠過寒芒。
“砰!”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拐角處一頭暴走的怪物像重裝坦克摧毀墻壁,蠻撞過來。
傲慢腳下一頓,急停的同時(shí)側(cè)身輕盈讓開對方突進(jìn)的落點(diǎn)。
炸裂的碎石和漫天煙塵席卷開來。
煙霧散盡,怪物的身影畢露。
那是一頭滿臉煞氣的金剛,黑灰色的毛發(fā),赤紅的雙瞳,咧開的嘴角露出尖利的犬齒,朝天怒捶自己的胸膛,敲擊結(jié)實(shí)的肌肉像鼓聲咚咚作響。
發(fā)泄完畢之后,它三兩步奔襲而來,甩手掄直了臂膀,就像重錘當(dāng)頭砸落。
腥狠的獸息在傲慢上方吐露,女人不閃不避,握緊手中刀柄,手腕抬轉(zhuǎn),刀勢下沉,調(diào)整到可以一刀割喉的角度。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