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長弓,只恨自己手中的箭矢沒有貫穿天地的力量。
“比我們的弓箭還要厲害嗎?”
小亞茉已經十二歲,追隨族群遷徙數千公里,大漠上凜冽的寒風洶涌呼嘯,已經再也看不到綠草與叢林,也看不到解渴的動物,小偷小摸地飲著山間澗水,只有食腐的禿鷲,一板一眼地啄著落單者的血肉。
“還要厲害得多。”
小亞茉驚詫道“可是母親是族群里最厲害的弓箭手。”
女人的眼中閃過不甘,但依舊咬牙忍住。
“聽著,亞茉,我們一族終年游牧在這片土地上,狩獵與射箭成了我們最引以為傲的本事,但也是這份驕傲,也讓我們無視了外界的變化,等到認清這一事實的時候,我們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從你這一代開始,我們要想活下去,就必須遠走他鄉,承認他們的強大,融入那些人,學習他們的火器,認識他們的進步。”
“可是——我還是想回到我們的故鄉,赫蘭姐姐教我在樹上搭帳篷,德拉西翁和我一起養寵物,她的那只豹子我以前可羨慕了,還有麥迪的獸牙項鏈……”
女人沒有告訴她,這些人與她們的故鄉,一起在炮彈的覆蓋下化成了漆黑的焦土。
戰爭開始之前,族群的老人小孩們就已經提前轉移,她們已經逃亡了數年,總有一天,前方不復有路,汪洋大海一眼望不到邊,身后的敵人卻緊追不舍,紅眼的盜賊們為了女人和文明的秘密,前赴后繼,至死方休。
“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女人眉眼溫柔地看著她,隨后目光愈發堅定,“只要有你在。一定能夠帶領族人們,回到我們輝煌與榮耀的時代。”
……
“噠、噠。”
靳子躍在距離女人五六丈的位置停下。
常年奔走與生死線的女人知道,眼前的兩名男人,自己并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位帶著沉默力場、讓心虎消失的女人,肯定也在趕來的路上。
自己已經被拖住,勝負已定。
“你是組織的人,名字?”
他問。
既然有患得患失這種命辭,一般的詛咒對她不會產生影響,靳子躍猜測對方并不懼怕血神咒,而眼下,為了活命泄露消息也無可厚非。
“琥。”女人會華語。
靳子躍說道“把你所知道關于組織的事情告訴我們,可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