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林婼彤不是沒有見過,在唐源府的時候,還專門做過這方面的訓練,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真正上戰場之后,才發現有些高估了自己。
回想起剛才沖鋒時的場景,她仍然有些驚魂未定,那漫天飛舞的殘肢,連著筋膜的慘白的骨茬,破碎的內臟瞬間就讓她渾身都僵硬了,腦袋一片空白。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魏軍已經被擊潰了,而自己身上除了濺了一些鮮血之外,毫發無損。
但是這不代表她運氣好,如果不是周圍有一大群忠心的部下團團圍攏,用刀槍和身軀幫她抵擋住前方的攻擊,以她當時宕機的狀態,可能已經沒有命站在這里了。
“校尉大人,你沒事吧?”
突然,旁邊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林婼彤的‘自虐’訓練,她轉頭一看,立刻就認出了來人正是自己麾下的一名喚做牛大志的伍長。
“我沒事,牛伍長你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那邊有一個人說自己是陳升的人,有辦法讓我們快速拿下贛縣,屬下不敢做主,請校尉大人定奪”
“走,過去看看!”
聽到這個,林婼彤自然也沒有心思繼續在這里看內臟了。立刻翻身騎上戰馬,帶著一隊人朝著那邊奔馳了過去。
“轟隆隆!”
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雖然圍繞在林婼彤身邊的只有百余騎兵,但是奔馳起來,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特別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戰斗,身上的血污未干,濃重的血腥味直面撲來。
莊河盡管努力地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大腿還是不住的抖動,一股尿意控制不住地釋放了出來,如果這時候不是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說不定已經轉身逃跑了。
“就是你說有破贛縣之計?”
一道清冷的聲音,讓莊河猛然回過神來,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拱手一禮應道“沒錯,在下的確有破開贛縣的計策,這位將軍可否靠近一些。”
他說著左右看了看,一副防止隔墻有耳的模樣。
林婼彤有些嫌棄地掃了一眼莊河,雖然有衣袍遮蓋,但是那尿騷味卻是無法遮擋,冷哼一聲道“說。”
莊河心里一跳,連忙說道“有一條礦道能夠從外面進入城內。”
林婼彤眼睛一瞇,“礦道?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一條礦道?”
“應該沒有其他人了,將軍盡管放心,魏軍才攻下贛縣不久,那就更不知道這一條礦道的存在了。”
莊河拍著胸口保證道。
“如果這事情是真的,少不了你好處,帶上他,我們走!”
林婼彤話音剛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這位將軍,你不問一下這個人知不知道礦道的位置在哪嗎?贛縣附近礦山多,礦道也多,如果不知道具體位置,你們找一個月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那條能夠通進城里的礦道!”
莊河瞪眼,猛然轉身,立刻就看見了一個黑臉丫頭和一個黃臉婦人朝著自己這里走來。
這兩人是誰,竟然在這檔口壞自己好事?她們是怎么知道礦道的事情的?不行,不能讓她們壞自己好事。
想到這里,莊河眼中兇光一閃,立刻厲聲道“你們是誰?竟敢偷聽我們講話!”
他說著對著林婼彤拱手道“將軍大人,礦道的事情只有我們義軍高層的幾個人才知道,這兩個女人來歷不明,也不是我們的人十分可疑,很有可能是奸細!”
林婼彤臉色一冷,莊河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手段在她看來太低級了,“她們是不是奸細我自會查清楚,就像她們說得那樣,礦道的具體位置你知不知道?”
“這個,礦道的位置在,在白朗山。”
莊河吞了吞唾沫,含糊道。
其實關于礦道的事情,他也是請鄭宗親兵喝酒的時候,聽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