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浪費唇舌了,如果我想要打江山做皇帝,當初就不會帶著整個青山府投奔主公了。”
范煒冷聲道。
“此一時彼一時,范將軍何必自欺欺人?權力是腐蝕人心的毒藥,每一個嘗試過權柄滋味的人,都不會舍得放棄權柄,你自問捫心自問真的愿意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況且一府之地怎能與一州之地的權力相提并論?”
徐曄轉身直視著范煒的雙眼,仿佛能夠看穿他的心底,“你應該很清楚,權力的大小代表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只是你現在看似風光無限,但是這都不是真正屬于你的,不過鏡花水月,隨時都能夠被你的主公劉楓收回去,甚至就連你自己的性命都不屬于自己,名將韓雙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年大乾高祖皇帝只不過是一個放牛娃,機緣巧合之下,才成了一路義軍首領,但是論才學,論兵法都遠不如他麾下的大將韓雙子,整個大乾朝有一大半都是韓雙子帶兵打下來的,到最后得到的下場卻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死在一群太監手中,如果他知道是這個結局,當日座下謀士勸他反的時候,恐怕就不會猶豫不決,以致錯過良機了。”
“哼,你說那么多,難道就不害怕有朝一日陳升得到天下之后,也對你來一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范煒譏諷道。
“哈哈,我和你不同,首先,我手中沒有兵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或許我能夠勝任,但是帶兵打仗卻是不行,只要我不去碰軍權,如此一來,對于君王來講自然就不會有什么威脅。”
徐曄大笑道,“考慮一下吧,結盟不是投靠,我們是平等的,是互惠互利,守望相助的關系,就算最后不能當皇帝,也能稱霸一方,何樂而不為。”
“你不必多說了,結盟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我不是韓雙子,我主公也不是大乾高祖皇帝,你說這些根本就是你一廂情愿的猜測,當不得真。”
范煒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他不得不承認這徐曄的嘴皮子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這種老實人根本不是對手,再聽他說下去,恐怕連自己姓什么都忘記了。
看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徐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高聲道“當不當真,將軍心里清楚,這對于將軍來講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
范煒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雖然眼下不能將其策反,但是卻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顆種子,而這一顆種子在將來某一天就能夠生根發芽。
他抬頭看著天空喃喃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劉楓太強了,如果不加以抑制,我主公就沒有機會了。”
這幾天,劉楓擊敗北魏數路大軍的事情已經在吉州傳遍了,威望大漲,一時無兩。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營帳的時候,陳升那邊已經派人把銀子運到了,雙方交接完畢之后,徐曄就帶人護送糧食離開了。
“軍師,你和范煒離開這么久,干什么去了?”
路上,鄭宗有些好奇道。
“呵呵,這個不能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徐曄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后方巨大的軍營,人心都是貪婪的,如果不是,就是籌碼不夠大。
······
另一邊,劉楓在完顏壑府里待了五天之后,老皇帝終于下葬了,葬禮結束之后,新帝人選的事宜被提上了日程,最有實力爭奪這個位置的幾位皇子為此直接撕破臉面,甚至在朝堂上,讓麾下的臣子大打出手。
“你可沒有看到當時那情形,戶部一名員外郎直接被打成了重傷,好幾個大臣都暈過去了,如果不是最后皇后娘娘大怒,讓侍衛把人拉開,說不定還要倒下幾個。”
完顏壑下了早朝回來之后,對著劉楓眉飛色舞道。
這些天他十分低調,除了守靈之外,就在家待著,安安靜靜做一個路人甲。如果不是為了查探朝堂的消息,他甚至連朝會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