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演播廳后臺。
ia前兩天已正式離職,阮朝夕一時沒找到接替她的人,這次便借了節目組的化妝師。
到最后定妝的步驟,有人敲門。
明婉看一眼阮朝夕,微微提了嗓音,“請進。”
門被人推開,有工作人員探頭進來,朝明婉和阮朝夕打了招呼,然后問化妝師,“敏敏,朝夕姐這邊還有多久?”
“快好了,怎么了?”化妝師手下未停,拿起夾板替阮朝夕整理劉海。
“練習生那邊忙不過來,可能需要你幫下忙,你忙完這邊過去?”
化妝師看向阮朝夕,禮貌詢問,“朝夕,你等下是在這里休息,還是直接去候場?
“直接去候場了。”
化妝師點點頭,看回工作人員,“那你叫練習生直接過來吧,我在這邊幫他們弄。”
工作人員道一聲好,退了出去。
做好發型,阮朝夕謝過化妝師,起身前往候場區。
才拉開門,剛才那位工作人員又過來了,見她們出來,愣了愣,笑著打招呼,“朝夕姐弄完了?”
阮朝夕點頭。
身后跟著的練習生看見她,興高采烈地問好,“阮老師好!”
阮朝夕笑了笑,目光掃過去,看到人群最后,眼神微微一頓。
江宴落在人群后,臉色有些蒼白,眼下一團烏青,似乎沒什么精神。
原本低垂著眉眼的江宴,在聽到“阮老師”三字時猛地抬了頭,眼中有熱切又小心翼翼的光。
瞥見視線中的阮朝夕,他下意識揚起唇角,規規矩矩地跟著叫了聲“阮老師。”
阮朝夕略一點頭,淡淡移開了目光。
江宴一顆心不住往下沉。
她現在正是跟環亞解約的關鍵時刻,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跟他傳出什么緋聞,因著他江家人的身份,大家只會覺得她居心叵測,看中了自己背后的華悅。
這個圈子,對女藝人尤其苛刻。
他理智上能理解,心里卻像被無數根針在扎,隱隱地疼。
阮朝夕沒作停留地離開。
公演九點半開始,觀眾已經開始陸續進場。今天她的工作不多,主要是作為主持人串個場而已。
九點二十八,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她可以上臺了。
她點頭,調整好情緒,帶著微笑走上舞臺。
臺下觀眾大多是年輕女孩子,一個個伸長脖子,臉上是興奮不已的表情,手里還舉著各色的橫幅和燈牌。
一眼掃過去,江宴的名字占據了大半視野。
真是一騎絕塵的人氣啊。
阮朝夕在心里感嘆一句。
公演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很快,就到了江宴這組。
阮朝夕低頭看了看手卡,“有請下一組表揚的練習生上臺。”
她轉身,看著身后的大屏幕朝兩側打開,練習生依次走出,作為c位的江宴走在最前,眉眼冷冽,有種時下追星女孩喜歡的桀驁高冷。
臺下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不夸張地說,有江宴在的地方,其他人好像都成了背景板。
她垂了眼,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待練習生們在身旁站定,把話筒交給他們,“來,先給觀眾打個招呼吧。”
江宴是最后一個,他接過身側人遞來的話筒,長睫微微一抬,目光冷冷清清掃過臺下觀眾,有股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散漫,“大家好,我是江宴。”
聲音不算大,也沒有前幾個練習生那么花哨的介紹方式,可偏偏燈光打下來的這一刻,耀眼得讓人無法逼視。
臺下炸開了鍋,女生們又叫又跳,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好像隨時會暈過去。
有的人,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受千萬人景仰。
所以他不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