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對于各郡其實并沒有名義上的掌控權,所以只能先表孫氏族人,或關系親密的人為太守。
負手矗立在縣寺內的班署房衙內,孫權看著聽著外間的蟬鳴聲,怔怔出神。
周瑜、魯肅兩人矗立在一旁,默默的等著。
良久,孫權轉身看了眼周瑜,“公瑾,潛山一帶有消息傳來了么?”
“晌午剛傳來的消息,雷緒、陳蘭擁兵數萬,出潛山直逼壽春、合肥;陳策、梅干各自率兵萬余劫掠九江郡北!而巢湖中也有水賊興起,舟船連帆,逡巡在合肥城附近!”
嘴角勾起笑容,孫權又看向魯肅,“子敬,讓你遣人送給劉刺史的拜帖投了嗎?”
“已經投了,尋的是九江舊相識,原本就是刺史府中任職的掾屬。”
點點頭,孫權不再說話。
躬身的魯肅猶豫了片刻,還是出聲道“主公,我等如此行徑是否有些失了君子大義?”
扭頭瞧著魯肅,孫權笑了,“子敬還真是守誠君子,兩方對戰(zhàn),豈會有真的大義存在。只要心中留存正義,那便是正義,以君子之德恪守自己固然是好,卻不能過于迂腐。
戰(zhàn)場之上動輒數萬生靈計,比之如此,以犧牲個人小義而成全百姓大義,子敬以為哪一個更好?以劉刺史為引,使賊眾盡出,而后我等以勇士性命搏一線生機,還百姓安寧。
如此壯舉有何不可?又有何可質疑擔憂乎?”
方才也心中有些疙瘩的周瑜,此刻看向孫權,目光卻是發(fā)亮了。比之與孫策,孫權少了些豪爽,但身上卻讓人能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大局觀。
就像之前飲馬巢湖時,對筑城合肥的預言,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合肥堅城一旦建成,恐怕江東再難有北上中原的突破口了。
在周瑜心中他隱隱感覺到,孫權這種方式,仿佛有一種內藏霸道外顯王道的感覺在其中。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孫權完全沒有錯,行事合乎大義,在九江、廬江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受揚州刺史邀請,前往平定叛亂,這絕對是誰都無法指摘的正義之舉。
只要劉馥向他求援。
時下,孫權比歷史上早了數月攻下廬江,袁曹大戰(zhàn)還沒有分出勝負,曹操絕對沒有兵力增援揚州。
而受孫權暗中挑唆的眾賊寇必然更加肆無忌憚,在如此窘迫壓力下,為州郡百姓計的劉馥該如何抉擇?
太祖至壽春,時廬江界有山賊陳策,眾數萬人,臨險而守。先時遣偏將致誅,莫能禽克。《三國志劉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