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而且當下緊要之事,并不在徐清,也不在宦娘。
宦娘見舅母雷霆大怒,心下本是一驚,聽到這“送客”二字,便知舅母色厲內荏。
若只是她,肯定見好就收。
不過公子欲要如何,非是她所能猜透。
她也不起身,靜靜等待徐清的回應。
徐清沒有回應,起身離開。
宦娘立時明白,無視便是最好的回應。
她緊隨在徐清身后離開。
郡君的手緊緊握住拐杖,指甲深深鑲嵌進肉里,流出黑色的血,煞氣生出,幾乎掀翻屋頂。
她只要抬起拐杖,便可發動雷霆一擊。
而徐清背對著她,空門大露。
如果要動手,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
可是她想到徐清的神秘,看到徐清輕松閑適的步伐中,透出一股超塵絕世的清妙,她猶豫了,遲疑了。
猶豫遲疑中,徐清已經一腳邁出門檻。
這是奇恥大辱,她怒火填滿胸腔,卻沒有發泄的地方。
“快來人,郡君暈過去了。”
徐清忍不住打個飽嗝,雖然沒吃酒菜,不過他收獲著實不小。可惜郡君或是年歲太大,道心一般,一頓怒火后,就暈倒過去,沒有下文了。
這樣也好,萬一打起來,他還得消耗法力。
到了大門,紙人車夫不知里面發生的事,殷切問道“表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們。”
宦娘搖搖頭,說道“謝了,阿根叔。我以后大概都不回府里住了。你要是有出來的機會,可以到城里我家的老宅找我。”
紙人車夫道“小人知道了,表小姐不回來也好。免得真被夫人送到黑山老祖那里去。”
宦娘點點頭,說道“舅母這次很生我氣呢,你別跟我說話了,往后也不要提起我,免得吃苦頭。”
車夫連忙應下。
徐清運起凌波微步,腳程極快,不多時回到那界碑所在的地方。
碑上仍有“陰間地界,活人止步”的字樣。
徐清暗道“要是有支筆,倒是可以留一句‘活人徐清到此一游’。還是算了,過猶不及。往后真有這類事,要留還是留小溫的名字比較好,讓他結點仇,好敦促他努力修行。”
出得界碑,便是陽間。
此時明月在天,清風拂面,蟬唱蟲鳴不絕,草木清香猶盛。薛家鬼府雖有絕佳美景,卻不及此間景色舒暢胸懷。
徐清意興大起,道“月色正好,咱們走走吧。”
其實也不完全是這個緣故。
因為木魚還在修養,宦娘要是飛回去,他總不能把她當坐騎吧。
“好。”宦娘了結一件心事,心情也舒暢不少。
離去時舅母暈倒,想來這幾日都沒法關心葛府的事。她再去跟胡三說說,倒能繼續將此事拖延下去,屆時看能不能找機會問問舅舅,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這次回家,舅舅不在,顯然是出了遠門。
記憶里,每次舅舅出遠門,都要很久才回來。
葛府的事,或許是舅母瞞著舅舅所為。
眼前松林月照,耳邊流水潺潺。
宦娘煩悶幾乎全數消解。
她跟著徐清漫步月下,忽地聞到一股血腥氣。
宦娘順著血氣瞧過去,看到一只遍體鱗傷的青狐。
“公子,那是胡三。”宦娘一驚,向著身邊徐清道。
徐清聽宦娘說過胡三的事,說道“不好見死不救,你過去瞧瞧。”
這胡三雖然吸了葛員外陽氣,卻是郡君逼迫,算不得大惡。
宦娘走近青狐,給它打入一道清氣,又道“數里外的山神廟住著胡三的叔叔,要不我送它到那里去,公子跟我一起嗎?”
徐清微笑道“那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