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看著李詢瑾戲謔的眼神，“臣妾不知。”

“朕讓你決定，而且你必須決定。”李詢瑾把手上的奏折扔到甘棠面前，“這是你哥哥上書的奏折。對于這個職位，他可是相當期待。”

甘棠淡定地從地上撿起奏折，“皇上，選沈懷玨吧。”

“哦？這么大公無私？”

甘棠走過去，把奏折放在書桌上，學著李詢瑾戲謔的樣子，“樹敵多了，也不怕這一個。更何況是自家人。而且若是讓沈懷玨知道了，感激我不一定，但一定會緩和沈邵兩家的關系。陛下辛辛苦苦下了一盤棋，要送我這個人情，臣妾又何樂而不為？”甘棠福福身子行禮，“臣妾還應當感謝陛下，為臣妾考慮的這么周到。”

李詢瑾收起奏折，“嗯，不錯，你是應當感激我，所以你要拿什么來感謝我呢？”

甘棠現在只想咬自己的舌頭。本來已經圓了過去，都怪她多說了一句話，又白白添了一個話柄。

“陛下是九五之尊，哪里需要我的感謝。”

“不，愛妃，你說錯了，朕需要。”李詢瑾起身，“朕需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要不是知道李詢瑾不可能被偷梁換柱，否則甘棠一定要懷疑面前這個人是假的。很難相信曾經那么溫潤的人會說出這么無賴的話。

甘棠低著頭說“臣妾并無身孕，怕是報答不了皇上。”

“求我。”

雖然十八年的良好教養不允許她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但并不影響她還回去，“皇上，臣妾建議您讓太醫也瞧瞧，這么多年，是不是哪出了問題？”

她的表情太過無辜，眼睛靈動，像只是隨口一問。李詢瑾卻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好在他沉得住氣，“不用問太醫，你自己就可以知道朕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朕聽說你自幼學過一點醫術？”

甘棠第二次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臣妾學術不精，自是不敢妄下定論。陛下若是找臣妾來決定選用沈懷玨還是邵常楓，臣妾已經給出了答案。敢問陛下，臣妾現在能退下了嗎？”

“不能。”

“皇上還有什么吩咐？”

“你今晚留在御書房。”

“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臣妾睡相不好，怕擾了皇上的覺。”說著便喊了小誠子，“伺候好皇上，我先退下了。”

小誠子詢問地看了李詢瑾一眼。李詢瑾示意他把甘棠送回去，自己過里屋歇著去了。

走在路上，甘棠問小誠子，“你跟著皇上幾年了？”

小誠子畢恭畢敬地答，“回娘娘的話，十二年了。”

“都這么久了？”

“嗯。”

甘棠點了點頭。看來要想摸清李詢瑾的牌路，還得從小誠子下手。

忙乎了一晚上，甘棠早累得不行，沾到床就睡了。

第二天，李詢瑾下了一道圣旨。說是寧貴妃懷有身孕，不便再監管大典諸類事宜，免去相關職務，由淑妃代替，并賜奇珍異寶十二套，黃金白銀無數。

送賞賜的宮女都快從長寧殿拍到紫林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