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俯身把書遞給他,“嗯,閑著無聊,隨便翻翻。”
“無聊?那改天朕帶你去泡溫泉?天寒了,泡泡溫泉對身體有好處。”李詢瑾走過來,看著她身后的書架,“你看的書這么雜?”
所幸李詢瑾并沒有只把泡溫泉這個問題拋給她。她順著回答李詢瑾的最后一問,“嗯,看得確實雜,什么都想了解一點。”
“邵家才女果然名不虛傳。”
邵甘棠去世以后,邵家為了讓她更好地扮演這個角色,確實大力培養了她。
甘棠只是笑笑,倒了一杯水給他。
李詢瑾手上的那只手背在身后,用了另一只手去接,所以甘棠并沒有看出什么異常。
“你那日想和朕聯手,搞垮邵家,是為何啊?”
“沒有,不過一句玩笑話。”
可誰心里也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玩笑話。她既然不愿意說,李詢瑾便也沒有問。
“朕有些乏了,想歇息了。”
“嗯。”甘棠越過書案,走到床邊鋪床。兩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楚河漢界,心中要與彼此保持的距離可比形式地劃定一條線管用多了。
“好了。”
李詢瑾走過去,脫了外衣。甘棠十分自然地接過,替他掛在一旁的架子上。掛好以后,才察覺,李詢瑾的一只手纏著紗布。
“怎么受傷了?”
“無妨。”
聽南梔講述,今天早朝時,李詢瑾因為冷宮鬧鬼一事,非常生氣,還拍了桌子。當然,南梔的講述種少不了一些極度吹捧李詢瑾的詞,甘棠主動忽略了。
這件事的背后主謀是她,自然知道李詢瑾對這樣突然出來一個人貿然頂替的行為十分生氣。他想要一個真相,而不是所謂的結果。
她試探地問,“今天早朝時,拍桌子拍的?”
李詢瑾閉上眼睛裝睡,算是默認。
“你都多大了?而且還算得上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怎么還能拍桌子把自己的手拍傷?”甘棠有些無奈,去取了一些藥草和紗布,替他重新包扎。
以李詢瑾的性子,肯定不會讓太醫來圍觀他的手,所以包扎這件事情肯定是落在了小誠子身上,他肯定不如她細致。
甘棠拆了小誠子包的紗布,替他敷藥。
李詢瑾睜開眼睛看著仔細給他的手上藥的甘棠,一瞬間有些挪不開眼。如若不是被那道藍光吸引的話,他絕對會一直就這樣盯著甘棠。
“你手背上怎么了?怎么還會發光?”
發光?甘棠猛地意識到,她今天給李詢瑾上藥,又忘記把那個符號藏起來了。現在還在發光,是在告訴她,祝修澤在嗎?
“啊,這個啊,沒什么,我就是發現了一種好像會發光的粉末,涂在手上會發光,就涂了點,我擦一擦。”
她用力地擦著自己的手背,也算是給祝修澤暗示。幸好他沒讓她失望,藍光滅了。
“這種粉末還真是神奇。”李詢瑾淡淡地評價。
甘棠尷尬地笑了笑,“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為了不讓李詢瑾胡思亂想,過多懷疑,又給他上起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