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他說話，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罷了。”

李詢瑾沒應聲。

“你知道的呢？你不是說，我告訴你我的故事還有邵遠讓我做的事，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嘛。”

“朕知道的確實不少。”李詢瑾歪頭看他，帶著小孩兒的一絲頑劣，“你要從哪聽起？”

“都可以，只要你知道。”

李詢瑾的目光掃著甘棠的臉，“那我們從祝修澤說起？”

甘棠半晌沒言語，過了許久才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祝修澤是李詢玦吧？”他的第一句，就如五雷轟頂，狠狠地沖擊著甘棠的腦袋，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詢瑾自顧自地講下去，“朕讓小誠子派了無數的暗衛去查祝修澤的底細，可全部的結果都是一片空白。云瑯的暗衛不是那樣同一個人反復查了幾次還得不到一丁點線索的廢物，朕對朕培養出來的人才，絲毫不懷疑。那么空白之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人不存在，或者說，曾經不存在。”

甘棠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還會說出多少令她瞠目結舌的話。現在的她只覺得，李詢瑾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個謎團，他們對她一無所知，而他對他們了如指掌。

“朕在你的寢殿里派過眼線。你應該記得？”

記得，她當然記得。甘棠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朕的眼線回報，你的宮殿傳出來過男聲。后來你帶著祝修澤來到朕的面前，求官，朕便產生了懷疑。所以上朝的時候，朕帶著那人聽了祝修澤的聲音，不出意料地是同一個人。一個能在后宮來去自如的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于是朕便順著想。誰知，就想到了冷宮一事。很顯然，當時的你受壓于邵家，必定要想盡辦法出了冷宮。你的迫切，從你給朕寫的紙條便可以看出來。那張紙條還在朕的書里夾著，可以拿出來給你看看。”

“不用，你繼續說。”可怕之處就在于，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李詢瑾繼續，“你迫切想脫離冷宮，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了鬧鬼一事，朕很難不想到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朕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謀劃，可朕認了。那天，士兵們見到了有人在屋頂上喝酒，可等他們追的時候，那人卻很快消失了。朕的羽林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朕不信，他們抓不到一個醉酒的人，就算是高手。所以又回到了不普通。當他們在玉明殿搜到那塊令牌的時候，朕腦海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祝修澤。”

他倒了杯水，潤了潤有些干的嗓子，“后來，朕在早朝上審理令牌的時候，卻無人丟失。除了非人，朕覺得沒人做得到吧？前不久，朕再次在早朝上提及冷宮一案的時候，立馬有人自首，做了替罪羔羊，很明顯，就是在為祝修澤擺脫罪名。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祝修澤，你無可辯駁吧？”

“你說的確實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