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澤,我試過,除不掉。”她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始終都是徒勞。所以這就說明,無論怎樣,她都必須要和他糾纏在一起嗎?一輩子不可能劃清界限?
“所以,你我是永生永世注定要糾纏在一起的,從你在人群里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他俯身,與她平視。
她下意識地想逃,卻被他鉗制住了雙臂。
“甘棠,不可能的。”是除掉手上的符號不可能,是劃清兩人的界限不可能,也是她和他分離的不可能。祝修澤換了語調(diào),哀傷中竟有幾分哀求,“何念,邵家的仇,是我替你報的。”
他叫她何念,曾經(jīng)何念的心是屬于他的。
“祝修澤,你曾經(jīng)受傷,不得已躺在地上被眾人觀賞戲弄的時候,也是我救的你。”她開始和他明算賬,如果不是當初她的好心,絕對不可能有現(xiàn)在這些事情。手上的符號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糾纏也不會有。
他會是想爭奪帝位,替自己母親報仇的鮫族王子,而她,也只會是背負父母雙親性命,在仇家隱忍多年,而今被逼迫入宮的寧貴妃。
她或許還是會選擇告訴李詢瑾,爭取他的信任,幫助自己手刃仇人,或許會在以后的日子里愛上他,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妃子,也或許,他們會死在李詢玦的刀鋒下,沒有任何的傳奇色彩,歷史上也只會有微不足道、輕描淡寫的一筆。
僅此而已。
因為她的認識不清,現(xiàn)在局面失控了。
“你是在跟我算賬嗎?”
甘棠此時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地像個機器,“是的。”如果溫柔地拒絕沒有用,剪不斷這段情緣,那她就干脆利索一些,不要留下余地。
隨著“的”字的聲音落下,旁邊放置的水缸突然裂開,涌出大量的水來。
甘棠瞟了一眼水缸,頗有幾分嚴肅狠厲,“祝修澤,你這是干什么?”
李詢玦冷哼一聲,轉(zhuǎn)過了身子。
李詢瑾上前把甘棠護在懷里,“祝修澤,優(yōu)柔寡斷、肆意妄為這絕對都不是君子的品行。我尊稱你一聲哥,也請你配得上這個尊重。”
“祝修澤,你說,我們之間只要這個符號在,我們就不可能兩清,那要是這個符號不在了呢?”甘棠看著他的背影問。
李詢玦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只要不在了,我便祝福你們。”他自信這個符號不會不在,這是鮫族認定一個人的象征,一旦刻上了,基本不可能消失。
甘棠回房取了一把匕首出來,“既然這樣,那我便剜下來,還給你。”說著,真把刀鋒對準了自己的手背去剜肉。
李詢瑾在一側(cè)搶下,“你這是干什么?”
李詢玦的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隨著目光的移動,那把匕首也落在了地上,“這樣不算。”
“祝修澤,你到底要我怎樣?”她幾近失控。
“跟我回宮。”他回。
“不可能。”甘棠嚴詞拒絕。
“確定?”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