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最霸道和不容置喙的一個選擇，兩邊都是深淵。

甘棠就知道祝修澤一定不會那么輕易松口，但沒有想到竟然這么難纏。她此前一直相信祝修澤是個善良的人，但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真的很難再與這兩個字掛上鉤。

“祝修澤，你為何非要這樣？”

他笑笑，“甘棠，我都是為了你好。”

“北箏留下。”李詢瑾快速地做出抉擇。此時的祝修澤帶走甘棠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云瑯上的萬物都是他的子民，他有絕對地權勢去決定其中一個子民的去留。在這個選擇里，留下北箏，是他的退步。

甘棠朝李詢瑾看過去，驚訝于他的回復，“問生，你在說什么？”

李詢瑾不疾不徐地重復了一遍，“北箏留下。”

李詢玦沖他滿意地笑笑，“這樣才對。”

“不過我有個條件。”李詢瑾牽了甘棠的手，無聲地安撫她。

“什么條件？”

“你從今往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從此刻開始我們是陌生人，可以嗎？”

李詢玦撇撇嘴，“當然可以。”十分干脆，干脆到讓人不禁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壞點子。

“若你反悔了呢？”他的手里當然也要握點能與之對抗的東西。現在不比以前，他以前孤身一人，或死或活都可以，他現在身后有家庭，有必須拼盡全力去照顧的人，所以一定要握住點什么。

“你想怎樣？”李詢玦氣定神閑地等他開條件。他絲毫不害怕李詢瑾的所謂的籌碼，因為他足夠多，所以不在意。

“我要一道空白的圣旨，印好玉璽的，隨便我填什么都可以。”

不過猶豫了幾秒，李詢玦便應了。“好，給你。”

一個宮女換一道圣旨，值嗎？

值不值是要交給結果說的，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

雙方就此約定，李詢玦離開了小院。

北箏再次給兩個人行了一個禮，“奴婢北箏，請兩位主子吩咐。”

甘棠一向與人為善，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婢女實在沒什么好感，“你把這個院子打掃一下吧。”剛剛可是她主子把這里弄得一團糟。

北箏有些委屈汪汪地看向李詢瑾，似乎是在求救。

不過，李詢瑾對她也沒什么好氣，“怎么了？是夫人說話不好使嗎？還有，以后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事和聽主子的話，都是你的本分，尤其是女主子的話，更要聽。”

甘棠本以為她會晚些才會露出狐貍尾巴，沒有想到一上來便是這副白蓮模樣，實在讓人忍不住翻白眼。

李詢瑾護了甘棠進屋。

“你是有什么打算嗎？”他既然選擇讓北箏留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還沒有，走一步看一步。不過我們現在有圣旨了，也算是有了與他對抗的資本。”這樣，不管怎么樣，他們都不會處于完全的被動。

很快，李詢瑾拿到了那道空白的圣旨，一道任由他填的圣旨，祝修澤也算沒有食言。

甘棠不想再為這些無謂的事情浪費精力，浪費時間，又去接著研究藥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