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詢玦不會這么想,他盡全部的溫柔地對待她,他要這一刻永遠銘記在甘棠腦子。
他俯在甘棠的脖頸處,低聲呢喃,“念念,喊朕。”
甘棠緊咬著嘴唇,死活不發聲。就算唇瓣已經被咬破,滿嘴的血腥味,她也緊咬著,守護著她最后的一道防線。
他加重了力道,不滿地喊她,“念念。”
甘棠依舊不理他,口中的血腥味更濃。
紅紗帳落下的那一剎那,隨之落下的還有北箏的心。
她傾心守護了那么多年的人,今夜屬于了別人,而且以后也全部屬于那個人。
北箏知道嗎?她當然知道。但是她能拒絕他的要求嗎?她不能。只要他要,只要她有,那她必然會不顧一切地付出。
很奇怪,就像他那樣不顧一切地給予邵甘棠一樣,幾乎不由控制。
或許愛情就是這樣。
北箏提了一罐酒,悠悠地走到了聽雨閣。
她仰頭喝了一口,把酒罐憤怒地摔在地上,突然舞了起來。這舞當初學的時候還是因為了他,可他的目光何曾落在過自己身上?從來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為了他學了這支最難的舞蹈。
她身條硬,那就拼命壓自己。一個動作不對,那就練上百遍千遍。
可始終換不來他的一個眼神。
她不知道這樣深厚的感情是在何時播種,何時萌芽,何時盤踞了她整個心房。她只知道,從她有這個意識起,她的眼神就再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但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等到花開。
現在,一切都將埋葬在風中。
所以,那就最后再為他舞一曲吧,盡情地舞一曲。沒有人,那就跳給自己,跳給過去,跳給那些一個人甜蜜,一個人苦澀的時光。
一夜終于過去,甘棠以為自己等不來黎明,但她還是熬過來了。
她轉身時,李詢玦還在身邊躺著。腰間的手還在,甘棠試著掙脫了一下,無果。
她又得干睜著眼睛等著他醒來。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李詢玦終于悠悠醒轉,腰間的力道送了些。
“怎么不多睡會?”還有濃濃的鼻音。
“不想睡了。”
“你總這樣會讓朕誤會的。”
“誤會什么?”甘棠不經思考地敷衍問,隨后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立馬補了一句,“你可以稍微正經點。”
李詢玦心情很好地逗她,“那你說說,朕怎么不正經了?”
甘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哪不正經你自己不知道嗎?”
李詢玦把她轉了個身子,讓她正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問,“朕倒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說,朕和李詢瑾比,哪個更好?”
如果沒有剛才的話題,甘棠可能會認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題,但放在這樣的語境下,顯然不是。
但這個問題怎么答都不對。
甘棠想轉身,躲避掉這個問題。
但他不依不饒地靠上來,“念念,你說啊?”
甘棠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情況下,李詢玦是真的不依不饒。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