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西金區蕭府大門前,一幫家丁跪了一地,家丁家俊道:“路姑娘,您就算是看在三夫人、二公子的情分上,也不能走啊!”
“姍姨,二哥哥——”路芷蘭鼻子一酸,兩行珠淚翻涌而下,“姍姨啊,您算是白疼芷蘭了!”
蕭逸塵在一旁也悲不自勝,卻抹不開情面苦求路芷蘭留下。
路芷蘭當眾吃了馬鞭,又羞又惱,鐵了心,拉著彩霞繞開人群:“彩霞,咱們回水區,我就不信,離了蕭府就活不成!”
路芷蘭與彩霞快步走出蕭府不遠,便遇上府外辦事回來的白江。
白江一見路芷蘭彩霞的情形,嚇了一跳,急問:“路姑娘,您受傷了!府上又來劫匪了么?”
彩霞便大致將事情的原委告知白江,只略去蕭逸塵與路芷蘭親密接觸這一段。
白江在蕭府因跟蕭陌塵走得近,又常隨蕭陌塵路芷蘭等外出參賽,算是半主半仆,跟路芷蘭關系也算不錯。
白江道:“恕白江無禮,白江不能放姑娘走,姑娘走了,白江是沒法向三夫人二公子交差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三公子。彩霞原本有錯,挨罰也是合情合法的,至于對路姑娘,三公子是誤傷。
三公子平日待您如何,您自個兒比誰都明白,您也得給三公子一個補償的機會,對吧?十多年的朝夕共處積淀起來的情誼就這么輕易破碎,您不覺遺憾么?……”
路芷蘭適才原本在氣頭上,一聽局外人白江分析也頗為在理。便有些躊躇了。
白江趁勢又道:“路姑娘且隨白江回府,白江會向三公子和府上人說是白江強留姑娘的,您看,是否妥當?”
彩霞早已動搖,也勸道:“姑娘,白大哥說得對,眼下劫匪到處是,水區又山杳水遠,咱們又無盤纏,難道靠沿途乞討回水區?奴婢吃苦倒沒什么,可讓姑娘受此種苦奴婢于心何忍?”
蕭逸塵見路芷蘭離開,心中又急又痛,站在府門外觀望,見白江帶回路芷蘭,心中大喜,一面吩咐家丁待路芷蘭回府后需得密切關注路芷蘭動向,自己先行回府上了芳毓臺。
芳毓臺上,蕭逸塵俯瞰蕭府全景,瞧見隨白江一路行來的楚楚可憐的路芷蘭主仆,心中羞愧難當后悔不已。
回想彩霞護主時說過的話,竟是句句在理,當時若非彩霞的一盆冷水,他豈不是與路芷蘭木已成舟?葉已姍與蕭陌塵回府饒不了他不說,單單是對路芷蘭,他也是有愧的!
蕭逸塵越想越覺自己很混賬,越想越覺自己有負于路芷蘭。自己好歹知書識禮,看問題竟連一個丫環也比不上。
……
“還下么?”土區硼城皇家酒樓,蕭陌塵住處,傾國之顏柳含煙挑眉問楊慕哲。
“再來!”楊慕哲道。
楊慕哲在迷妹兼新娘的劉可嫣面前連續輸棋,頗覺不甘。
柳含煙棋盤上殺人那手法絕對是干凈利落,不講任何情面,不給楊慕哲留任何余地。
葉劍鋒頗覺痛快,還不忘朝楊慕哲傷口上撒鹽:“文博兄今日一傷,恐需數月方可痊愈。”
韓鳳嬌也落井下石:“只怕是夢寒哥哥痊愈了,他也不能痊愈。”
楊慕哲對蕭陌塵道:“夢寒,此妮子貌如春花,心如蛇蝎,你可得當心。”
蕭陌塵不以為然:“那可得分對誰,對你須得以毒攻毒,咱家含煙對我可溫柔了。”
楊慕哲壞笑:“怎么個溫柔法?”
蕭陌塵也似笑非笑:“不足為外人道也。”
韓鳳嬌催楊慕哲道:“文博哥哥,快走棋啊,你技不如人,還要分心斗嘴,難怪要輸棋,你學學人家含煙姐姐……掙錢那是多專注啊!”
柳含煙吹著茶沫兒,細啜一口,頭也不抬地道:“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