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
祭天的日子很快就已經到了,一早上禮部那邊就著人送來了皇貴妃的金印,內務府按照副后的規制給承乾殿送來了服飾和首飾。
白舒窈像個木偶一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花梓來回折騰,眼睛里依舊是沒有任何焦距,仿佛外面的鑼鼓喧天跟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
足足折騰了一兩個時辰,白舒窈才在紫蘇和花梓的攙扶下走出了承乾殿,李文燁早早的就在殿外等候了,上百人的儀仗隊也等在門外,卻一直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催促。
李文燁看到白舒窈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盛裝打扮過了,好像從大婚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這樣雍容華貴的她。白舒窈平日里不愛打扮,她是一個連畫眉都畫不好的人,再說了,黎川一直說就是喜歡她不施粉黛的樣子,久而久之都沒人記得白舒窈裝扮起來是什么樣子了。
李文燁沖白舒窈伸出來,白舒窈越過他的手,自己在花梓的攙扶下走上了鑾駕。
其實皇貴妃應該是不能和圣上共乘一駕的,這與祖宗規制不符,但是李文燁為了能多一點和白舒窈相處的時間,愣是讓人把皇貴妃的鑾駕給去了,只留了皇帝車駕,這樣白舒窈就只能和自己坐一輛車了。
行風騎著高頭大馬在前方開路,看到李文燁和白舒窈都已經上車坐好了,高聲一呼“出發!”足足有幾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泰山出發。
長安街上,行人擠得水泄不通。白舒窈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夜開皇門,調動全京城的軍隊,冊封皇貴妃,還代皇后祭天,無一不讓百姓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迷得皇帝這樣神魂顛倒。
白舒窈坐在李文燁的旁邊,對外面的喧囂充耳不聞,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李文燁握住白舒窈的手“怎么這般涼?”白舒窈也不掙脫開來,看了一眼緊緊握著的手,淡淡的說道“沒事。”
李文燁討了一個沒趣,也不生氣,依舊是緊握著白舒窈的手不松開,和她一同接受著外面百姓的擁護。
“外面是什么聲音?”曹靜淑自從昨天從承乾殿回來之后,就一直身上不痛快,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寶月看見自家主子醒了,端了一盆水上前,柔聲說道“是圣上的儀仗隊,出發去泰山祭祀了。”
曹靜淑掙扎的坐起身來,父親昨日來信,說是一定會在朝堂上據理力爭,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越俎代庖,現在看來,父親已經失敗了。
曹靜淑輕輕嘆了一口氣,縱使有心,其實也無力去泰山了,昨天從白舒窈那里回來,她指尖冰冷的寒意到現在仿佛都殘留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看自己肚子慈愛而冰冷的眼神,現在曹靜淑想起來,都覺得后脊一陣陣發寒。
“紙鳶找到了嗎?”曹靜淑始終放心不下那個突然消失不見的人,“不找到她,本宮夜不能寐。”
寶月說道“老爺這幾日出行都帶上紙鳶的弟弟,但是就是沒有看到紙鳶出現過,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曹靜淑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麟兒一天天的長大,自己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阻擋了他前面的路。
換做從前的白舒窈,對于出行走過這么多的地方,早就激動的要出去看看了,可是從皇宮出來,一直到現在,白舒窈始終都面無表情的坐著,一聲不吭,對窗外的景色也是視而不見。
“窈窈,你看窗外,有小鹿。”李文燁指了指窗外,“你喜歡嗎,我讓人給你捉來。”
白舒窈順著窗戶看去,的確有一只梅花小鹿,在田野間歡快的玩耍,那般無憂無慮的樣子,白舒窈露出了這幾個月來的唯一一次笑容,嘴里卻說出了最冰冷的話“喜歡為什么一定要占為己有呢?”
李文燁一愣,悻悻的收回了手指,不再說話。
到了晚上,祭祀的隊伍已經到了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