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清醒前那一段思維將醒未醒處于混沌狀態時候,離沅迷迷糊糊覺著手里熱乎乎的,整只手像被人包裹住一樣,安心踏實。
離沅細拳輕握,她仍能感受到掌心的余溫,她下意識以為是慕南桀,可微微偏頭過去,慕南桀正站在離她數米遠的門口,背著身子瞧著外面的風景。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離沅心中暗暗懊惱方才稀奇古怪的想法。
慕南桀身形體壯,此回也沒穿外袍,離沅能瞧見他分明有力的背闊肌。許是察覺出離沅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慕南桀緩緩轉過身來。
他三千青絲被發冠高高豎起,斜襟領口微微敞開,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柔軟而冰冷的薄唇,搭配在一起之后,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離沅只覺著他比他身后日頭正盛的日光更加閃耀刺眼。
慕南桀的長相不似燕驀那般一眼望去絕色妖艷,他是那種男子氣息更重,站立在那里如同一顆百年大樹,頂天立地,神采英拔。
“醒了?”慕南桀開口,語氣如同往日一般淡漠。
離沅不語,躬身支著床板準備起身,卻驀然察覺腿上還攜著上,這一起身,扯動了傷口,疼得她鉆心,秀眉微蹙輕輕“嘶”了一聲。
“既然受傷了,躺著說話也無妨。”慕南桀見著離沅這模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微微邁出半步卻又收回,說出來的話語氣仍是冰冰冷冷。
聽到這話,離沅也不再逞強,放松身子重新躺了回去。
“你且再休息一日,明日辰時我們出發趕路。”
趕路?
呸,這狗男人就是多變冷血的狠。
剛還說自己受傷了,這轉眼明日又要趕路了,她現在這身子如何能啟程。
不過離沅自然也不會把心里所想,明白寫在臉上,依舊是語氣恭恭敬敬“妾,知曉了。”
“你還想問什么便問,寡人視情況而回答。”見到離沅一臉的欲言又止,慕南桀自然而然開口道。
“燕驀呢?”離沅一雙桃眸眼波流轉。
燕驀?怎么好好的突然提到了他?
這女人一開口就是別的男人,慕南桀頓時怫然不悅,揚眉瞬目,卻還是回答了離沅。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