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前,離沅夢境中。
“慕南桀這個狗男人,太過火了,區(qū)區(qū)八尺大男人,竟舍我一個柔弱女子去圓桌上隨便湊合一晚,自己心安理得的去睡床榻。”
離沅那張柔媚薄唇既是開始抱怨,就嘚吧嘚吧講個不?!斑€在說人家玄緋,自己還可有半點廉恥心……搞得我在夢境中都覺得臉脖子那一通硌得慌?!?
這番長篇大論還沒見結束,離沅側頭就瞥到一旁青白色云煙寥寥,一窈窕身影墮云霧之中,煙霧從那身影腳底徐徐升騰,盤旋上空數(shù)圈再融于虛無之中,云消霧散如同水中之泡影。
腳踏一步,翻飛了薄紗裙裾,光見到那雙精細做工的紫色繡花鞋,離沅就能將來人身份斷個確定。
離沅趕忙一個骨碌拂了拂屁股上的清灰從地上爬起來,一叉腰一跺腳,停息了片刻的兩瓣朱色紅唇又開始抱怨“妲己姐姐,你怎的才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來人也卻是一臉愁苦,一雙狐貍眸子在煙霧云廖之中磕著氤氳,眼中愁云慘順著上調的眼角淡隨之溢出,妲己走到離沅跟前,停定了身子雙手抱臂沒好氣道“還在抱怨呢!我方才在入你夢之前,可是見到了一春魚落雁之貌的紅衣女子,還在那里優(yōu)哉游哉的喝茶呢!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小妖精?!?
“一男一女?月黑風高,雙人單間?”離沅也沒思慮太多,這詢問是脫口而出。
“這,如若不算睡著而無意識的你我二人的話,卻是如此。”離沅叫話題引到此處,妲己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妥當,還是實話實說。
離沅霎時喉間被什么哽住,傻傻愣了半晌,心底里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腦袋卻也終于是開始運作起來。
紅衣女子?
離沅并未思慮多久,心下下意識就將一個人的形象勾畫的七七八八“她可是見著嫵媚柔情,如描似削身材,那舉手投足間萬般風情繞眉梢?也算是擁著標準的狐媚子的氣質和長相了,只不過……略遜于姐姐你?”
后半句不褒也不貶,妲己也沒過多的去在意,畢竟身為這紅顏禍水狗男人的“小妖精”鼻祖,她也沒有這個立場去爭辯個什么黑白高低,只是略微蹙眉頷首認可了離沅口中的描述。
那不就是淳嬪娘娘嗎?喜愛穿烈焰紅衣長相又媚得勾人心魂的,最近離沅所經歷的這些事件當中,有所涉及到的人物也就是她了。
她怎的又來了?這回目的是何?在慕南桀面前光明正大明目張膽的前來拜訪,也是稀奇。
這些問題離沅思忖沒多時,腦中又冒出了一新的疑惑,她緩緩抬眸,靈動的眼珠鋪上星光,如蝶翅彎卷濃密的長睫輕顫“妲己姐姐,你可知道我穿到這肉身,這本體原先是有何任務在身嗎?”
“姐姐的意思是?”
離沅這個原身也是南越送來的女子,只是不同于其他送入齊宮中的美人皆是南越同宗的貴族身份,她是被越君所采買的來的,南越同齊皇宮山高水遠,應當不會知曉她本來離孃皇后時的相貌,所以按理說同自己原先長相相同這一點,南越是未有提前知曉的。
可南越這些年想辦法塞入齊皇宮中的貴族女子,都是人盡其用,說白了也就是安插培養(yǎng)勢力的棋子罷了,只是多年來,慕南桀心思七竅玲瓏,又鮮少入后宮,那些棋子們再貌美也沒了用武之地,被壓制的死死的。
而離沅原身也是南越送來的美人,身上自是有此等任重而道遠的任務,只是離沅的魂魄穿入后,僅是按照自己從地府帶來的任務去做,并未有注意到原身本來是否是力微重任。
她突然收到慕南桀的獨寵,恐怕像淳嬪娘娘那種忠于南越王室的間諜都是未曾料想到的,時間一長發(fā)覺離沅并沒有一絲半點為南越行動的跡象,在她們心中許是以為離沅恃寵而驕忘了本心,如若不能為己所用,殺之為快。
離沅將思緒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