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之以融會貫通,即便是在王息缺失的情況下,他也能回到曾經巔峰狀態的一半,甚至用上太阿劍的話能斬殺這座城里絕大部分的武道強者,直接去皇宮里刺王殺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慶安龍仙為了讓自己掌握御龍之劍讓自己浸泡了好多次龍血,龍血極炎極毒,所散發出的氣息和龍炎如出一轍,可摧萬物唯獨難破護體真罡一類的手段。
如今的他已經將龍血之體修煉大成,雖然不能像趙皇后那樣用出類似“龍化”的能力,但龍氣入體難免要痛徹入骨,但這也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
楚瞬召如今能在落陽城立足,雖然有運氣和背景的存在,但他同樣付出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面對許多常人難以抵抗的局面,若是讓其他人當他這位胤國世子,早就投胎十幾回了。
敢問天下英豪有誰敢率領數十萬鐵騎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征服兩個王朝?
如果他這次能通過武道大舉得到那份奇門大箓的話,說不定就能重新喚醒他沉寂已久的王息,那么他就有自信戰勝小皇帝和他背后的龍騎軍隊,讓他們在自己面前只敢低頭不敢抬頭。
那位身著白衣站在月色下的男人,為何赫連元年會在他身邊?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曾經的身份?太多太多的的疑問纏在自己腦海中。
如今落陽城里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又多了兩個,這個人指出自己有古神血脈,又是手持秦太阿劍的人,必然能在落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告訴自己想要再度覺醒王息就需要那份奇門大箓。
這個人想要幫助自己,但他不認為他自己的同路人,雖然他答應自己絕不會泄露他的身份,這終究是讓他覺得自己頭上又懸掛了一把看不見的劍。
原本平靜的心情瞬間被打破,楚瞬召體內氣機驟然暴漲,表情也隨之變得愈發扭曲起來,最后甚至透露出幾分猙獰之色,就連紫瞳也煥發出詭異的光澤,宛如巨龍的瞳孔般。
屋內氣機漣漪亂舞,白紙紛飛宛如大雪亂舞,屋外卻月明星稀,不起受半點影響。
一內一外,宛如兩個世界。
——
秦淮河上歡聲不盡,纖細的長船像是一把切開黑夜的長刀,漆黑穢.物在骯臟的水面上其起起伏伏,仿佛那些藏在河下的罪惡一到夜晚就浮上水面,各種臭味在鼻端繚繞不斷,令人作嘔。
落陽城是天下第一大城,人口非常稠密,同樣是住在這座城里的人仿佛活在兩個世界中,秦淮河
下游相比上游更臟亂而且更難看,河水中垃圾散發的臭氣都能在城墻外面聞到,活在下游的人們為了尋求更多的生存空間,不得不居住在下埔墁中。
光線透著那些方形的井口從他們頭頂投射下來,井口上蓋著用青銅鑄就而成的長板,每逢清晨時,那些住在埔墁上的百姓就會將各種隔夜的糞液污水倒入井口中,甚至還有頑皮的孩童跑到井口邊才肯小解。
那個時候各種骯臟的液體像是傾盆大雨般落入埔墁中,淋在那些喝醉酒后摔死在這里的醉漢身上,啃食尸肉的老鼠四散而逃,水花四濺,諸污云集之地。
在這條埔墁中撐船的人穿著一件從頭裹到腳的黑色長袍,蒼白的五指牢牢握著插入污水中的長桿,船頭順著污流起起伏伏,透著井口落下的光斑時不時落在男人的黑袍上。
撐船者微微仰頭,甚至還能透著井口看見身材肥胖的夫人拎著水桶從他頭頂走過,大腿像是一塊缺水的死肉缺乏生機,但偶爾也有意外之喜,比如看見美人的裙底,算是他這份惡心差事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在這片被整個落陽權貴視為地獄的地方,撐船者仰頭欣賞著女人們的大腿,口里哼著一首模糊不清的船歌,神色恬淡,笑容輕松,如過自家長廊般自然平常。
這里是不是地獄撐船者不清楚也不覺得,但他知道真正的地獄,就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