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那到底是什么人會想刺殺皇帝呢?”
男人攤了攤手道“刺殺一個皇帝的成本可不低,即便你出得起錢,或許也沒有人敢接受,對于血玫這樣有原則的刺殺組織而言,刺殺的對象是根據買家的身份而定的,換句話說,你貴為皇子要血玫刺客去刺殺一位酒館老板,他們是不會接受的,反過來,即便你富甲一國,花大價錢讓血玫的刺客去刺殺皇帝,他們一樣不會接受,要想刺殺皇帝,你的身份必須皇室成員。”
臨安城里的皇室成員,他用一雙手都能數出來,而且除了姑姑,楚熏還有小召,再加上國師家那個小丫頭勉強算五個半,大多都未成年,至于那幾個公卿們,他可很難去判斷誰忠誰奸。
“其中一個人跑了,有沒有可能將她找出來?”楚鷹仰問。
他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沉聲道“刺客的逃跑手段和她的隱蔽手段一樣迅速,不太可能將她們找到,血玫的刺客性情冷血,手段狠辣,讓人防不勝防,倘若失敗便不會再來,大多會以死謝罪,所以皇子殿下大可放心。”他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沉聲道。
“那就好。”他點了點頭。
“城里的刺客組織眾多,暫時不管他們了,對了,我弟弟的癲狂癥葛兄可有方法解治?”
“我是個術士,不是醫師,我們一生追求極致之道,試圖看破星空,與神佛對話,這才是我們做的事情。”男人說罷,楚鷹仰一愣,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低落,但對方的下一番話讓他重新燃起希望。
“我倒認識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到大皇子殿下。”他對著門外拍了拍手掌,一襲白衣的女人拉開鏈子走了進來,她披著一件白狐千金裘,漆黑的長發垂落至腰間,她對著里面的二人擺了擺手,露出白瓷般的小臂與圓潤的手肘,她仰起雪白修長的脖子,楚鷹仰可以從珠玉般的眼眸看到自己的臉。
“你讓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女人的眼里滿是笑意。
“給你營造一個絕佳的出場時機,你不是最喜歡這樣嗎?”男人依舊看著杯子里的酒,頭也不抬。
“妤,你的琴沒有拿過來?我還想讓皇子殿下聽聽你彈的曲子。”
“沒辦法,小隱子昨晚著涼了,沒辦法拿著琴出來,若皇子殿下有興致,可以來晴暖樓,小女親自彈奏給皇子殿下聽。”她也不拘束,坐在了男人旁邊,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在白衣下若隱若現,大皇子裝作深沉地看向窗外,不由得拘束了起來。
“妤,今晚客人多不多?”
“只要你開口,多不多我不一樣得來,只怕某些客人等急了,跑去找媽媽麻煩,還說見不到我就要將情暖樓的招牌拆了,這可怎么辦?”她黛眉一皺,春蔥般的指尖輕輕敲打在案桌上。
琴妓?楚鷹仰終于意識到來者的身份,對面男子看出他心中的擔憂,解釋道“南開朱門,北望青樓……蘇念妤,她是情暖樓里數一數二的藝伎,善奏曲,也是情暖樓里的頭牌,臨安城里的富商為了聽她奏一曲爭破腦袋,鷹仰你也應該聽過她的名字。”
“大皇子殿下……”女人的聲音飄入他的耳中,一半慵懶,一半婉約,很是迷人動聽。
這個蘇念妤他還真沒了解過,宮里的小微小染小簫他已經忙不過來了,哪有空管一個在青樓里的藝伎呢?好啊,你個葛平,方才還跟我說自己是個術士,不近女色,現在又找了一個藝伎來告訴我能給弟弟治病。”
“姑娘你能治我弟弟的病?”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的母親是名醫陸侍拓的學生,小時候我聽聞母親講過關于癲狂癥的成因……以及治療方法,小女斗膽一試?”她的語氣充滿了自信,眼中春光明媚。
“陸侍拓?就是那個能起死回生的名醫,我聽聞過一點關于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