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想吃一碗面。”楚瞬召并沒有直接拒絕她,把玩著那個漂浮在水面上的橘子。
她默不作聲地離開了,片刻過后,拿著一件絲綢寬布還有云色長袍掛在一旁“殿下,面很快就好了。”
“加多點蔥花。”
“知道了。”她的話慢慢地飄入楚瞬召的耳中,還好腹有饑餓感,不至于著通體舒泰,睡死在桶水之中,他爬出浴桶,穿上了那件云色長袍,輕輕關(guān)上了浴房的門,只留下淺淺的燭光,在黑暗中閃爍著。
楚瞬召抱著碗坐在亭子里面狼吞虎咽著,蘇幼奴站在他身后,替他梳理濕漉漉的長發(fā)。
少女將其烏黑閃亮的長發(fā)梳至腦后,之后將頭頂與側(cè)邊發(fā)絲挽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鬢,用發(fā)簪固定住。
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很是斯文儒雅,楚瞬召感覺到她纖細(xì)的雙手在自己腦袋上收緊,并不用力,帶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楚瞬召吃著吃著放下了碗,蘇幼奴忍不住問道“殿下,今晚奴婢做得不合你胃口嗎?”往日楚瞬召吃面的時候都喜歡跟她說個不停,今晚卻久久不語,楚瞬召轉(zhuǎn)移話題道“廚房里應(yīng)該還有吧,你哪雙筷子來,我們一起吃。”
蘇長燕詫異道“殿下是主子,奴婢不敢。”
楚瞬召說道 “那你就該聽你主子的話。”
蘇幼奴露出笑容,吐出舌頭道“哥哥剛才來了垂鷹菀,他帶我出去吃好吃的了。”
“哦?”
他們兩個一句一句的搭著話,聊得內(nèi)容大多平淡,但并不覺得尷尬,楚瞬召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的母親仍未死去,那一定會是像蘇幼奴這樣,平日里做好吃的面條給他,在他冷的時候送來幾床厚厚的被子,在他傷心的時候偶爾給他兩個溫暖的擁抱。至于那個
騎著黑馬在月色下?lián)]舞長劍的女人,似乎只存在于人們口中故事里。
“幼奴姐,我今天認(rèn)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她叫蘇念妤,和你一樣也是姓蘇,不過她是離北人。”他眉飛色舞地說道。
“是在青樓里面認(rèn)識的嗎?”她這番話讓楚瞬召如遭雷劈,但卻讓他無法反駁“是啊……不過她……”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側(cè)過頭來想看看她的表情,會不是是羞怒,像姐姐那樣,但她卻說“你繼續(xù)說,別管我。”
“嗯,她應(yīng)該比你和姐姐大上幾歲,因為狼兵的緣故被迫離開了離北,來到臨安城……”說到這里蘇幼奴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殿下,離北現(xiàn)在不叫離北了,叫上康。”
在劉康進(jìn)入離北之后,當(dāng)他看著城門上沾滿鮮血和灰燼“離北”二字時,本想好好修繕一番,但手上一名將士說與其將離北二字重新洗護(hù)一遍,倒不如直接更換城名,費用倒也相差無幾,反正這座小國也是皇帝陛下您的,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劉康當(dāng)時便采納了這名將士的建議,直接將離北改成上康,作為樽國的一個附屬轄區(qū),讓自己其中一個孩子去替自己管理,相比胤國在占領(lǐng)西臨之后,西臨國在天下版圖上仍未更名,讓那些西臨流民安心許多。
“離北比上康好聽多了,不是嗎?”
蘇幼奴想了想,不再反駁,繼續(xù)聽著他說下去“蘇念妤她告訴我女人都是很可憐的,她和你一樣也是在很小的時候沒了家,只不過你來到了皇宮,而她去了青樓,我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國破家亡的感覺,但我知道那種感覺一定不好受。”
“之后呢?”她將下巴抵在楚瞬召頭上,靜靜聆聽著。
“我之所以去找她是因為她和這次的宮廷刺殺案有關(guān),而且她就是那天晚上逃走的那個刺客,我本該當(dāng)場處決她的,但我不想為難她,
她告訴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戰(zhàn)爭,死亡,災(zāi)難,以及關(guān)于我母親樓歡公主的一些故事。”
他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