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騎絕塵而去,不多時,便出了城門,在官道上疾馳起來。
平心而論,姜離不想南下,雖說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可是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朝堂可以影響江湖,江湖卻難以影響朝堂,除非是一名武功能讓出入萬軍叢中直若無物的絕世大高手,不然的話,朝廷大軍人海戰(zhàn)術(shù)下,管你少林還是武當(dāng),都是一擊覆滅。
他如留在京城,劉瑾的內(nèi)廠必然建立不起來,可是劉瑾用的是陽謀,他不能抗旨不尊。
當(dāng)然,離京前他也可以面圣,只是朱厚照耳根子軟,他一離開,劉瑾再多爭取爭取,結(jié)果卻是毫無二致,內(nèi)廠建立是必然之勢。
“劉瑾,且讓你逍遙幾日,等我回來,咱們再好好較量!”
姜離按捺下心中的情緒,卻是專心致志的趕起路來,實際出京也是不錯,倘若他再不在江湖走動走動,只怕天下人都忘了他血修羅的威名了。
京城距離衡陽,橫跨大半個大明,路途遙遠(yuǎn)。
不過姜離去宣的旨,卻是什么軍機(jī)大事,倒也不必急吼吼的。
隨行的錦衣衛(wèi)精銳快馬前行,在前方探路,布置一切,只留下姜離與幾名錦衣衛(wèi)高層并轡而馳。
此番出來,北鎮(zhèn)撫司的一眾供奉里,姜離帶了六位,加上青龍,足足七名一流高手護(hù)衛(wèi),這等陣容,足以夷滅江湖中的武道大派了。
眾人離開京城,不過半日光景,卻見得一騎錦衣衛(wèi)快馬回報道“啟稟大人,前方十里外的官道之上,有山賊埋伏,疑似截殺大人!”
“山賊?截殺我?”
姜離微微一愣,隨后有些樂了,他道“你確定他們是截殺我?”
想截殺他,定然是劉瑾一伙人出手,不過這些人深深了解他的武功,真要是對他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區(qū)區(qū)山賊,那里能殺的了他與這么多錦衣衛(wèi)供奉?
“大人,我等不知,不過前方除了被羈押流放的一輛小小囚車之外,再無旁人了,想來還是對我等出手的可能性大一些。”那錦衣衛(wèi)校尉恭敬道。
“那囚車內(nèi)是什么人,可有問清楚?”姜離問道。
“啟稟大人,是南京吏部尚書王華大人之子王守仁王大人,如今正是被貶往貴州龍場做驛丞。”
那校尉道“大人,山賊恐有百余人之多,賊勢極大,而且還帶著弓箭,請大人小心為上。”
“小心什么,那些賊人恐怕就是沖著這王守仁來的。”姜離答道。
錢寧在一旁道“諸位,王守仁前不久上書彈劾了劉瑾,聽說惹得劉瑾很是不快,此番那些山賊,恐怕真如大人所言,是沖著此人來的。”
“忠良之后,不可不救,走,去看看這王守仁,竟然如此膽大,敢于劉瑾作對。”姜離吩咐一聲,快馬前行,眾人都是紛紛趕上。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對于姜離來說,王守仁這些文官勢力,眼下還是需要團(tuán)結(jié)的對象,不說王守仁日后的成就和才華,單說出于自身的需要,姜離便不能徹底排斥文官體系。
大明終究還是被這些文官把控著,姜離說到底還是閹黨,等日后除了劉瑾,他與張永想要執(zhí)掌朝政大權(quán),還是需要任用文官的。
而王守仁雖然位卑職小,可他爹王華,卻是文官里的大佬,雖然被貶黜到南京,但是在文官里的人脈不容小覷,是足以入閣為相的人物。
他也是因為得罪了劉瑾,才被從北京城踢出來,不過便是如此,劉瑾忌憚其人的聲名,也不敢太過分。
眾人騎得都是軍中好馬,十里的距離,眨眼便過,卻見得前方灰塵彌漫,喊殺震天,一群模樣兇惡的山賊正兇戾無比的朝著一輛囚車沖殺過去,聲勢好不駭人!
那囚車左近,卻是空無一人,只有數(shù)名穿著皂衣的衙役,神色驚恐的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然而面對如此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