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大小姐等的有些不耐煩時,杜鵑將最后一盒妝粉收了起來。
“大小姐,已經畫完了,還請您看看是否合適?”在杜鵑的示意下,肖衫默默抬起了頭,她的皮膚慘白,嘴唇紅艷,眼睛周圍是深陷的黑色,遠遠看去像是兩個偌大的黑洞,臉頰處的兩抹腮紅襯得她像個紙人一般僵硬而詭異,下巴周圍畫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線條,像是血管突起的感覺,額頭中間寫了一個小而精致的“鏡”字,看上去又平添幾分壓抑的美感。
“不錯不錯,杜鵑畫的妝容越來越有感覺了。”大小姐看著肖衫的臉不住地贊嘆著,似乎是在欣賞一件極美的藝術品。
另一邊,在黑暗的掩護下,靈娘和蘇深已經潛伏在了廳堂兩旁。“之后見機行事。”靈娘點了點頭,兩人便靜悄悄地等待著零少他們的到來。
“好了,珊兒,隨為娘去見你師爺吧。”這次大小姐并沒有給她穿上次那件不太合身的新娘裝,反而給了她一件僵硬的像是紙做的衣服,看上去花紅柳綠,當肖衫套上這件衣服時,跟紙扎店的紙人幾乎沒什么區別。
這衣服穿的雖然合身,但面料很是奇怪,像紙又不是紙,觸感并不好,行動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隨意一走就發出不小的摩擦聲,肖衫左扯扯右拉拉,很是難受。
“好了,不要扯壞了,這可是為娘特意定做的,走吧,時間不早了。不能讓師父等。”說著就拉小小姐出了院子。也不知是不是肖衫的錯覺,今天的院子格外陰冷,走在路上,那種壓抑感和束縛感更加嚴重。
“娘,今天師爺為什么過來呀?”肖衫裝作天真的語氣問道。“因為你爹想咱們了,娘要讓師父把他放出來,別問那么多,到時候去了廳堂,為娘和師爺說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大小姐簡略說了一句。
肖衫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也就是說這次,是為了讓鏡子里的那個少爺出來?可是那鏡中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是要讓零少幫他復活嗎?她想起之前在一旁偷聽大小姐和零少的談話,頓時寒毛豎起,也就是說,今天大小姐是為了犧牲女兒去救回夫君?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今天鏡婷如此緊張,杜鵑還提醒她要小心,若是這次運氣不好,可能自己就會成為復活那個人的犧牲品!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渾身開始冒冷汗,不斷觀察著周圍的地形,這府里遍布涼亭,幾乎都一模一樣,進入里面很有可能混亂,找不到方向,反而更加容易被抓,不行,自己得好好想想一會的逃跑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