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神妃說著取過那只牡丹步搖,插在了神后的發間。
然后她取過梳妝臺前一個盒子,里面躺著十幾根白色的粉棒,靖神妃取出一根,在手心里輕輕敲了兩下,倒出些許細粉,那粉輕細帶香,白中透紅,定是不能多得的極品。
“這東海白玉玫瑰粉,臣妾也只弄來了三盒,一盒自己留著,一盒一根根分給了嬪妃妹妹們,一盒送給了神后娘娘。”
說著她用手中的粉細細為神后上面妝,“下面的嬪妃都喜歡的緊,舍不得浪費,而娘娘您居然一次都不用,這是怕臣妾下毒么?”
“……神妃就當是本宮,舍不得用吧?!?
神后坐在那里,任由她給自己撲面,面無表情地道。
“舍不得用也好,害怕臣妾下毒也罷?!本干皴f著又取過深棕色和赭石色的粉膏和妝筆,替神后畫眼妝,“臣妾看見這東西沒被娘娘丟棄,安安靜靜的擺在娘娘梳妝臺前,就已很是開心?!?
靖神妃因為要替神后上眼妝,不知是否有意,她的臉和神后的前額貼的極近,女子幽幽的意味不明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晰的傳進了神后耳中。
“白辰璧……”神后咬牙擠出她的名字,卻被那女人膽大妄為的打斷。
“臣妾在?!迸诵Σ[瞇的打斷她,“娘娘您可千萬別動,這妝描花了可別怪臣妾手拙。娘娘老了,眼角有些皺紋,這眼妝還真真不好上。”
“你這賤人!”
居然敢?她居然敢這么大膽的說本宮衰老?神后眼中的怒意明顯。
若是旁人閑言碎語,神后完可以毫不在意,可偏生此人是靖神妃。端詳矜持的神后,每回發怒,不是因為神帝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靖神妃見她發怒,卻一點消停的意思都無,她接著道:“神后娘娘母儀天下,怎能口吐如此粗鄙之詞?況且臣妾說說實話,怎就惹惱了娘娘您了呢?”
“以下犯上,靖神妃明白自己該當何罪?死罪!”
“要我說,何罪都不用當?!本干皴寄恐辛鬟^一道清冽的冷意,唇邊笑意卻是更濃,她放下粉膏和妝筆,細細挑選面前的一排不同深淺顏色的胭脂膏。
“白辰璧嫁給神帝后一十九年,娘娘才嫁進了神宮,可如今,娘娘的容顏卻衰老于辰璧。娘娘不會真以為在這天啟大陸,在這蒼皇神族中,靈力,只要開繼就可吧?”
“如今臣妾以下犯上,娘娘若想治臣妾的罪嘛……您認為蒼皇神族會允許您因為一己之怨而讓蒼皇家同東海白家生出嫌隙么?要知道——”
靖神妃深色的唇貼著神后的面頰,她的纖纖玉指從神后的后頸抓住了她的脖子,兩根銀色的長甲套微微陷進神后的皮膚,一字一句地道,“辰璧娘家家主可是東海女君,當今天啟的最強者,這個世間唯一的真神?!?
“而你,你算什么?區區一個剛剛開繼的靈師而已,別說辰璧的家主,就是白辰璧自己,真要殺你也易如反掌?!?
說著,靖神妃不聲不響地釋放靈力,神后的寢殿一瞬被靈力灌滿,似乎整個屋子都在抖動。
神后被她的靈力壓制的呼吸困難,她皺著眉,微張著雙唇,死死盯著身邊微笑的女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您總是依賴別人,曾經是慕容家,如今是神帝。您就從不曾想過,讓自己稍微變得有用那么一點點么?是不是輕易得來的榮華富貴,讓您忘記了這天啟,以靈力與權勢為尊?”
靖神妃說著,依舊一手扣著她的脖頸,一手用指腹沾了些許深紅色的胭脂,在神后的雙唇上來回摩擦著,將她的唇瓣染上濃濃的深紅。
若不是這一室寒冽的靈力,這兩人此刻絕對曖昧無比。
“如今,你沒了神帝護你,蒼皇冠可是巴不得你死。你深居后宮,不問政事不結盟軍也就罷了,若你的靈力能達到展成,估計蒼皇冠也還會多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