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毓見情況轉好,他立刻見縫插針,“你別為難。既然我們兩情相悅,到時候我同你一起去向黑馬大俠請罪,按你說的,他俠義仁心,定會理解。”
“不是。我最近在想,我可能真的是渣。就那種,不談戀愛不知道,講了感情之后,卻見一個,愛一個?我怕我就是這樣糟糕的人,給不了人承諾,不配同別人說感情。”她一股腦地說完,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看我剛說的話,不就是在養魚嗎?不行不行,我覺得是因為我父親基因不好。我有性格缺陷。不能害了你們。”姜玲瓏連連擺手,又將他推開,“我說著喜歡你的時候,還覺得黑馬大俠也很重要,我真的,我怕我大概是你們兩個都喜歡。你別理我了。我才發現自己不是個好姑娘。”她有些懨懨,都怪自己沒什么感情經歷,這么晚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總不能再害了別人吧。更何況,她越說越覺得自己這渣女人設穩了,看看自己嘴里蹦出來的字句,不就是那些海王語錄嗎?
“說到這件事……”鄺毓感到這是個機會,不能再讓誤會加深,“我也有話要同你說,你能聽了別動氣嗎?”
“什么話?”姜玲瓏不明所以,“我都沒聽,怎么知道會不會生氣?”
鄺毓抿了抿嘴,又坐近她些,“你不想知道,為什么我要花重金娶你?為什么,我會認定你?”
“這個我想啊,我私下認真想過,可我們連面都沒見過,你對我的重視讓我一直想不通。”
“我答應過一個姑娘,要在她二十歲生辰娶她為妻,帶她浪跡天涯。”他淺笑,望著她,“卻不想她娘家在她十八歲時為她招婿,我總不能食言,便提前把她聘了。”他看到她一臉的迷糊中還有一絲不敢言道的不可思議,笑意更濃,“你不是見一個愛一個。你娘說的對,真愛就是會反反復復喜歡上同一個人的。”他話到嘴邊,竟有些緊張,緩了緩神,直視她,將她身影擁入眼中,“瓏兒,我就是黑馬大俠。”
姜玲瓏愣怔了。她靜止在那兒,好半天,狠狠吸了口氣,將他一把推去地上。
鄺毓抬頭,只見一副冷冽的眼色朝他射來,那眼睛的主人也是冰著一張臉,“你若是開我玩笑最好立刻道歉,如果所言屬實,那可得有勞你好好解釋解釋。”
鄺毓本是想著能夠在一個浪漫的場合同她表白,能夠在一個盛大隆重的地方同她相認,他都計劃了她今年的生辰禮,卻人算不如天算,在一駕顛簸的車輦里透了底。并且整個過程,根本沒有他想象中那般兩人欣喜,反倒像是審問,小祖宗審,大保鏢答。他將兩人相遇的細節,相處的經過,甚至是她為他請的大夫叫什么名字,開的藥方里有些什么藥材都一一答上,卻見姜玲瓏還是將信將疑。
其實對姜玲瓏而言,她心里是愿意相信的,畢竟細節都對得上,并且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鄺毓對自己的執著。可她實在是對古代真有人皮面具一事心存懷疑,這可是放著現代都算高科技的一項技術啊。那些易容術,人皮面具什么的,難道不是武俠小說里才有的特殊技能嗎?
“早知道當時就交換信物了。”鄺毓有些懊惱,生怕姜玲瓏以為自己是綁了黑馬大俠,嚴刑逼供出的故事,這下就口說無憑,跳到霖羨河里都洗不清了,他正著急,忽然靈光一閃,“哦!你用你的家鄉話,哼過曲!”
鄺毓一拍大腿,稀稀拉拉地憑著記憶哼起來,邊哼邊偷瞧她的反應,只一句,就見她的金豆子又落下來了。
這是姜玲瓏以前替他守夜照料時常哼的曲子。
原本是漢劇,因她母親喜歡,可她又不會,便改得簡單通俗了些,少了那些百轉千回的意境,不聽歌詞,像一首床頭的晚安曲。
鄺毓當然是記不得那些詞的。但旋律聽久了,總還依稀有印象。卻不想觸動了她的情緒,惹哭了她。
“那是我媽媽喜歡的曲。”她擦擦眼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