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毓告訴了姜玲瓏中蠱之事,卻沒說如何能解,只說解藥要尋,需要時日。
離司家三兄弟歸國已過了數日,瑾僩依舊臥床,鄺毓命令除了瑾瑟與禾悠然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甚至把櫻草都給調了回來,姜玲瓏自然也沒法探望,只能抽著瑾瑟從房里出來的機會,把備好的藥草和熬好的安子湯給瑾瑟送去,怕她憂心照料瑾僩,顧不上自己。
而鄺毓和見彌又開始時常見不著人,估摸是去專心搞事業了。
姜玲瓏閑來無事,總會想起司洛他們在的那幾日。似乎也沒發生什么大事,也沒有和他們好好相處,卻覺得格外開心。
司洛的熱情,司賢的溫柔,還有司琪的穩重,這三個人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人透過他們,不由會對遠在東境的谷悍生出好感,有所向往。攝政王的兒子如此出類拔萃,他治下的谷悍又該有多美麗可親?
司琪那日問自己,要走要留。她想都沒想,就說要留。他也沒勸,當晚就收拾妥當,讓司賢把身上所有的截魂丹悉數給了自己,便匆匆告辭。
她那吵鬧的三哥不在,身邊忽然就冷清了些。好在她沒工夫多想,便要幫著籌備蘇瑾瑟的婚事。這事不能拖,總不能等到顯懷了,再補合巹酒吧。
正想著,橙月拿著流程和禮單過來了。她接過一看,立刻暗喊自己疏忽。
新郎官要接親的呀。
總不能去綺羅坊接新娘吧?
姜玲瓏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當下翻了自己臥室抽屜,拿了個錦盒出來就往西苑去。她腿腳好得差不多了,走起路開也利索許多。
這時間,差不多是瑾瑟剛給自己弟弟換完藥。
果然,她人剛到,就見蘇瑾瑟端著水盆從房里出來。瑾僩的房門口,鄺毓專門派了唐慕楓親自把守。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唐首領見著姜玲瓏都有意回避,直到近日看她確實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繃著的臉才稍稍放松下來。
唐慕楓內心自責覺得是自己護主不力,可姜玲瓏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幾次都光顧著找蘇瑾瑟,不過是和他匆匆打了照面。
“瑾瑟!”見著了人,她自然是遠遠喊住她,才朝她那兒跑,整個人火急火燎,裙裾飛揚。
“夫人?”她略顯詫異,這早上才剛見過,送了一堆補身子的藥材來,怎么又來了?“夫人,那些藥材都堆不下啦。你別破費。”她見著錦盒,連忙放下水盆擺手。
“不是。”她連忙解釋,邊說邊把盒子往她手里塞,自己倒是去端那盆水,“你同見彌的婚事,我都沒什么能送的。這就權當我的一份心意,祝你們百年好合。”
蘇瑾瑟不得不接過錦盒,捧在手里又覺得這盒子格外得輕。
“其他沒什么事,我先幫你把水倒了啊,一會兒讓橙月接了干凈的,給送來門口。”姜玲瓏說著就抱著水盆往外跑,整個人作勢要逃一般。
蘇瑾瑟狐疑,打開錦盒一看,立刻想叫住玲瓏,卻被她跑得已經不見人影。她看著那盒里的賀禮,由驚轉怯又逐漸轉緩,心頭暖意鋪開,鼻頭一酸。
瑾僩生死大劫之時,她都沒哭,如今卻格外動容。
姜玲瓏的嫁妝是司家給的,她平日用度是遣云山莊的,屬于她的東西,只有那錦盒里的地契。她把姜家家宅整個送出去,給了蘇瑾瑟。還怕她不接,溜得比賊都快。
鄺毓同見彌回莊時,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兩人耳里。
見彌自是拒絕,說是萬萬不能受此大禮。而鄺毓摩挲著刻著鶴紋的白玉扳指,倒說既然是玲瓏一片心意,便收著吧。他又著見彌帶些莊里手腳勤快的,去姜家宅子那兒修葺布置一番,將門口匾額換了,莫要怠慢了新娘子的宅院。
晚些時候,他去找這位出手闊綽的夫人時,正瞧見她在燈下扯布。他見怪不怪,知道她這是在做所謂紗布,便端了果盤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