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瓏聽完點頭,“他很聰明的。”
梁以安失笑,也順著她的話,寵溺地夸,“是是,你夫君最聰明了。”
姜玲瓏一愣。視線對上眸色清明的梁以安,不由笑了。
那一瞬間,屬于兩人心頭的秘密仿佛達成某種和解。
一切皆在不言間。
“你也聰明,你和我說說,你們倆,什么時候,勾搭到一起去的。”她聲音很輕,說話很慢,但認真去聽的話,還是很清晰。
梁以安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這兩天兩夜,他收拾殘局,每日一下朝就待在清元殿守著,在旦夕之間,一下想明白很多事情。
通透很多。
此刻若不是體諒姜玲瓏有傷在身,興許還會饒有興致地賣個關子,讓她猜測一番。
“從我清元殿的密道開始。”他笑答,在連身后儂語都驚訝的目光中,娓娓道來,“你之前的孔明燈,他看到了。給你大哥報信,讓他前來霖國接你出宮的人是他。”
這一點姜玲瓏知道。司琪說過,鄺毓和司家達成協議,以他不再和她相見,以他放棄再婚為前提,司琪將她接了出來。
其實他不答應,司家也不會讓她莫名其妙被困霖國王宮,稀里糊涂地成了曌王妃的。但鄺毓一碰到姜玲瓏的事情就變得格外焦急和謹慎。甚至蠻不講理。
一如他前腳剛答應完,后腳就溜進谷悍,找到了大舅子司洛幫忙。
先以鐵面示人成了平王身邊暗衛。
再順理成章地等待時機,揭了面,厚臉皮地和姜玲瓏抬頭不見低頭見。
司洛不傻,他之所以能幫他,不僅僅是因為兩人交過手,他慘敗收場領教過妹夫的實力從而心生敬意,更是因為鄺毓說的話打動了他。
谷悍彼時朝內暗潮涌動,他們能信的人不多,能用來保護平王的人手也有限。
只有鄺毓這樣的異國人,既不怕他勾結黨羽,又因著他對自己妹妹的情誼,尚能信賴其忠誠實意。
所以司洛短暫接手暗衛統領的時候,順便就將鄺毓安插了進去。
而司賢早就看在眼里,卻也因同樣的理由沒有揭穿。
兒女情長在他們司家人眼里,永遠要為大義讓步。
司秦如此,他的幾個兒子亦如此。
和舍己救人的洛依依一樣,和說著司賢身死就直接一把火燒了姜玲瓏,也一樣。
所以在這些小事上,鄺毓的胡攪蠻纏儼然占了上風。
這個看起來玉樹臨風,正人君子的大財主,骨子里卻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能屈能伸的一個人。
在報仇雪恨的事情上,他能奮發數年,能蟄伏數年,能日日跪著殺族仇人數年。
在追求姜玲瓏的事上,他照樣能對司家人死纏爛打,厚著臉皮在谷悍軍營里樹起威信,毫不在意旁人的指指點點,說他吃軟飯,靠郡主養。
他都不在乎,他只要能在心愛的人身邊,只要能重新尋回愛人。
這些或多或少的流言蜚語,姜玲瓏心里清楚,但她怎樣都沒料到,鄺毓人在谷悍討好未來岳父和大舅子們的同時,還不忘對曌王示好。
“你相公啊,人在谷悍,卻悄悄派人挖了一條密道,都快挖到我清元殿內室的墻邊了,才派人告訴我,要不要打通。”梁以安說起這事有些哭笑不得,“根本是強買強賣。”
姜玲瓏能夠想到是見彌的手筆。
畢竟遣云山莊底下的暗道盤根錯節,四通八達,在偷偷打洞這方面,見彌是經驗老道。
她原本還在想,梁以安自己造了密道,那么那些造密道的匠人怎么處理的,之前薛安和崢兒還有那么多霖國姑娘走過,他又會怎么處置。
直通一國之君寢宮的密道,這可不是發誓保密那么簡單。
她有想過,曌王是否會在之后殺人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