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虎口才脫陷狼巢{5}

姚蓁蓁瞧那掌柜五官擠至一處，端的甚為滑稽，當(dāng)下嘻嘻而笑，接著說道“掌柜的莫要費(fèi)事啦，兩位大師住宿的賬算在我們頭上。”便在這當(dāng)兒，二僧念道“如佛所說有二因緣壽命得長。何等為二，一者不殺，二者施食??????”

那掌柜憤懣呼喝道“老子偏不施食，你們兩個(gè)禿驢敢咒我短壽！”話音剛落，便即抄起身旁長條凳，砸向迦葉摩騰背脊，那凳子折成兩截，迦葉摩騰卻神色如常，掌柜心中駭異，二僧尚自念道“休不殺戒具足十善，飲食惠施不可限量，乃至己身骨髓肉血，充足飽滿饑餓眾生。況余飲食??????”

那掌柜瞧出自身不是那二僧的對手，當(dāng)即躬身道“客官莫念，既是樓上的貴人愿替您二位付賬，您二位權(quán)且留下吧。”他稱呼立改，不敢再出言相侮，二僧站起身來，迦葉摩騰接著吟誦道“大士如是至心念佛，思是義時(shí)其室自然廣博嚴(yán)事天坩琉璃種種眾寶。”

那掌柜雖聽得頗不耐煩，卻又只得附和道“在下定當(dāng)至心念佛，您老如此吟誦經(jīng)文，想來也該餓了，我先用好酒好肉款待二位。”竺法蘭道“你日后可愿棄惡從善？”

掌柜不敢再拂其意，便即隨口應(yīng)承道“愿意??????愿意??????”他話音抻得甚長，自是老大不愿，忽而心頭一震，隨即暗忖“這兩個(gè)禿驢為何都跟我提棄惡從善，莫非知我底細(xì)，這才過來敲打??????”

那掌柜正自盤算怎生應(yīng)付，迦葉摩騰說道“施主能夠領(lǐng)手下向善自是最好，只是出家人過午不食，并且從不飲酒，貧僧只求施主給我二人些水喝，之后貧僧再為您悉心講解經(jīng)文。”掌柜心道“既是兩個(gè)禿驢自尋死路，便莫怪我連你們一起麻翻了??????”言念及此，便即干笑兩聲道“大師坐會兒，等我將飯菜端給樓上貴客，便給你們弄壺水來。”姚蓁蓁怡然笑道“兩位大師何不上來，大伙正好暢聊解悶兒。”

迦葉摩騰向姚蓁蓁施以僧禮，接著說道“施主心中存善，定當(dāng)獲得善報(bào)。”姚蓁蓁微微一笑，心下暗道“這兩個(gè)和尚武功高強(qiáng)，過會子收拾掌柜那幫壞蛋便更容易啦，我還能求他們給小哥哥療傷。”

掌柜領(lǐng)店伴又回后廚，二僧隨漸蓁到得客房入座，鴻漸問道“兩位圣僧可是迦葉摩騰跟竺法蘭。”竺法蘭奇道“施主為何識得我們，是否令尊提過？”

且說二僧與鴻漸生父馮祚交誼深厚，竺法蘭瞧他與馮祚容貌極似，方才如此發(fā)問，可他話剛出口，便覺所言有失，心下暗道“馮將軍十八年前便被朝廷奸佞冤殺，這個(gè)小伙子只不過十歲，即便真是馮將軍的兒子，也不會聽他提過我們。”程鴻漸心道“怎么扯上了我爹爹？”言念及此，只是笑了笑，接著說道“迦葉大師的徒弟吳漢后來與我共同拜入軒轅，他甚是想念兩位大師，是以時(shí)常談及，適才小妹妹又從旁提醒，我再瞧兩位裝束打扮正該是天竺僧侶，這才放膽猜測。”

竺法蘭聞聽此語，只道漸蓁乃是兄妹，馮祚或許尚有兩位后人，饒是他出家人四大皆空，這當(dāng)兒亦覺喜不自勝，隨之脫口道“原來你們是兄妹。”程鴻漸搖首笑道“不是。”

竺法蘭端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dāng)下又道“你們既不是兄妹，公子為何稱她‘小妹妹’，學(xué)了這么多年中原話，還是不明白。”他尚在襁褓便被迦葉摩騰拾入空門，自幼便全心專研佛法奧義和本門武功，并不甚通世事，是以不知“小哥哥”、“小妹妹”乃是親昵之語，并非兄妹如此稱呼。

姚蓁蓁甜笑含羞，忽而好奇心起，側(cè)了頭瞧向鴻漸，欲知他如何作答，但瞧檀郎笑態(tài)酣然，竟自紅了面頰，隔得半晌，方才說道“她喜歡我這般叫??????”鴻漸話到此處，不禁憶起昔年初見蓁蓁情境，當(dāng)初直呼其“小妹妹”，是瞧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