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把那一箱小一點的貨運下去。
這棟樓通往高層的貨梯就只有兩個,或許是旺季來了,這貨梯明顯是不夠用,陸西季把貨裝好后,在十九樓的貨梯前,等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等來一趟,結果貨梯里面那個狹小的空間卻擠滿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貨物,以及四個見縫插針的身手矯健的大漢。
沒辦法,只好再等下一趟了。
可偏偏在這時候,老板打電話過來,說司機已經在催了,用非常不友好的語氣叫陸西季要快點。
快點!?怎么快點!!??空置的貨梯它不來,是她想快就能快的嗎?
陸西季當然知道事實是怎樣,但她如果實話實說,肯定又會被這個尖酸刻薄而又喜歡無理取鬧的老板給訓斥了,所以陸西季只能非常不情愿地小聲地“嗯——”了一聲,然后就不想再回老板的任何話了,把手機舉在耳邊,默不作聲,直到老板自己掛斷電話。
結束通話后,陸西季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悶氣,然后就坐在拖車上,無奈地撐著腮,心急又心煩,看著貨梯旁邊的那個顯示器上的數字,從19變成20,再變成21,然后又變成22、23、24……
貨梯上到頂層之后又逐層下來,幾乎每隔幾層就要停一下,毋庸置疑,這貨梯必定是進了很多人,肯定是擠得連只蒼蠅都放不下了。陸西季心里這么想著。
根據陸西季生活了這么久的經驗,她自然知曉,無論什么有所期待的事都是要往壞處去想來得好,因為事先在心中埋好失望的種子,當失望真正來臨的時候,就不會那么失望了。
然后,貨梯到了十九樓,那平整卻布滿劃痕的金屬電梯門,在機器運作的聲音中緩緩打開,陸西季不帶什么希望向貨梯投去懶散的目光,結果她看到的卻是一趟干干凈凈的貨梯,里面沒有任何貨物,只有二十樓的那個酒窩男孩筆直地站在那里。
本來在情急之中,遇到沒有貨物的貨梯,已經足夠讓陸西季感覺得到一種意料之外的驚喜的了,沒想酒窩男孩也會在那里,陸西季馬上喜笑顏開,雙眼馬上變得有神了起來,宛如將漫天星河都揉進了眼里,那些溫柔的星光都滿得逆了出來。
果然,將尚未到來的事往悲觀的方向去想,在最終得到樂觀的情況下,人是特別容易感到驚喜的。
她風風火火地拖著那箱貨走進貨梯里,故意與男孩擠在一邊,趴在箱子上,抬起那雙溫柔如流水的眼看向男孩,搞得男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陸西季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便主動打了個招呼。
男孩回頭,輕輕一笑,兩個酒窩馬上在他那富有彈性的臉頰上凹陷下去,甜美帥氣極了。
“嘿。”他點點頭,回應陸西季的那一句問候。
但他說完后,就馬上把臉轉回去,似乎有一些靦腆。
完全不知道要跟他聊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雖然陸西季也很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她就是不好意思直接去問他。
僅管某些想法一直在她腦海里醞釀著,但那些話每次想要從嘴里傾瀉而出時,又總是會咽回去,仿佛胸腔里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臟,有種特殊的魔力,總是能把一些拉近距離的話封印在身體里面,讓人在如意緣人面前成為一個啞巴。
“你是甘肅的嗎?”不知怎么的,陸西季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不知道從哪里扯來的話。
“你是甘肅人?”男孩回頭,驚訝地問道。
“我不是甘肅的,”問這樣的問題,連陸西季自己都覺得搞笑,然后她又接了下一句,“那你是臺灣人?”
男孩回頭,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你是臺灣的啊?”
“不是,”陸西季又笑了笑,“你是瀟水的人吧?”
男孩點點頭,挑了下眉毛,“對啊,我是瀟水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