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蟬便隨著郭皇后一起早起收拾,說是收拾,也只不過是再次過問一遍諸項事物是否已準備妥當而已。
娘倆用過早膳后,便閑坐廳堂等待消息。
可能是久別未見,心下格外激動的緣故,郭皇后總是坐立不安,不時的來回走動著,晃得姜蟬眼睛都花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她母后如此情態,不由得頗覺新奇。
不過她還真擔心她母后還沒有等來她外祖母和小舅舅,便會一個不小心把自個兒轉暈了。
于是她上前拉著郭皇后坐下,然后安慰道:“母后,您別著急,我給您表演魔術放松放松吧!”
說完,她便把客廳的桌子收了,然后再一揮手又將它放到了門外。這么大動靜,當然吸引了郭皇后的注意力。她看著姜蟬不由好奇道:“這是怎么回事兒?難不成除了隔空取物你還學會了袖里乾坤?”
姜蟬撇嘴道:“母后難道忘了我參悟的是什么了?我參悟的是時空啊!時空是什么?它是時間和空間哪!用您比較好理解的語言解釋就是——我想想啊,就是《莊子》中提出的‘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您說的隔空取物與袖里乾坤都只是空間之道的一種運用小道而已。”
郭皇后看著她得意的小模樣,不由告誡道:“你有如此機緣,自當好好珍惜,但為人處事更需常思謙遜低調,不可如此驕矜自滿。”
姜蟬歪在座位里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也只是在您面前如此而已,您看我平時在外人面前不就是一個有禮的好孩子嘛!”
“還有啊母后,后天就到了與僧行老和尚約定的交流時間了,到時我們把外祖母和小舅舅也一起帶上,以后我們一大家子一起修煉,看誰還有膽來惹我們!”
郭皇后聽后點頭道:“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你外祖母和小舅舅是得一起帶上,學好了本事才會有足夠的底氣和自信。不過你可得好好學本領,學好了才好交給我們哪。”
時間就在母女二人地插科打諢中流過,直到接近午時,她們才接到人已快到行宮的消息。郭皇后忙攜著姜蟬乘輦往行宮大門趕去,時間剛剛好,她們到達的功夫,那邊也到了。
郭皇后激動下輦,迎向門外馬車,車簾都尚未掀開,她就已經站在馬車旁迫不及待地喊了一聲“母親”了,接著才又轉眸看向車旁駿馬上的俊秀男子,哽咽喚道:“小弟!”
那男子立即翻身下馬,準備行禮,卻被郭皇后直言阻止了。她道:“不用行禮,又不是在深宮大院或前朝殿堂那等禮教森嚴之地,況且行宮這邊我還是能完全做主的,在這里我們一家人就得像一家人的樣子,普普通通的,不去理會這些虛禮。”說完,又將目光轉向了馬車,似乎能透過車簾看見里面的人一樣。
車簾被一雙略顯清瘦的手掀起,當先入目的是一位年老的嬤嬤,她面容嚴肅,整個人顯得一絲不茍。郭皇后對著她叫了一聲“嚴嬤嬤”,對方點頭致意后,便將車簾固定好,轉身扶著一位膚色白皙,雍容優雅,望之可親的老婦人出來。
姜蟬猜測,這位便應該是外祖母了。果不其然,郭皇后連忙上前攙扶著老婦人的另一邊,口中不停地問著:“母親,路上情況怎么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之類的話語。
姜蟬看著她們沒完沒了的架勢,很是無語,她直接上去拉著郭皇后的裙角,道:“外祖母他們看著都累了,母后還是先讓他們進去休息吧!”
郭皇后這才想起被她忘在一旁的姜蟬,連忙把她提溜到身前,獻寶般地說:“母親,小弟,這是阿蟬,可愛吧?”然后又拍拍姜蟬的小肩,道:“還不快叫人!”
姜蟬在心里翻個了白眼兒,嘀咕道:“我又不是一個物件兒,怎么能用提的呢!還有明明是你們先忘了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