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去省城的這段時間,林舒窈便將沈氏留在了半坡村,林舒遠的病情如何現在還沒有消息,沈氏本就擔憂,若是放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了,只怕她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倒不如留在半坡村,平日幫她照管照管蕊蕊,也能分散分散她的心思。
沈氏也只是崩潰了那一天而已,第二日一早,她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肩負起了家中的大小事務,早早的起床打掃院子,做好早飯,等林舒窈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家里根本沒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了,省了她不少事。
對于沈氏的到來,蕊蕊比她還高興,蕊蕊本就不愛出門,林舒窈平日事情也多,沒什么時間陪她,沈氏一來,就有人陪她了,整日拉著沈氏陪她去看新挖的螞蟻洞,給小雞崽鋪的新窩,玩的不亦樂乎。
別看沈氏表面上樂呵呵的陪著蕊蕊玩,林舒窈卻是知道,她的心里沒有一刻不記掛著林舒遠的病情,她自己也是,好在林父也知道她們在會擔憂,沒過幾日,就托人從省城寄了信回來。
林父帶著林舒遠到了省城就直奔了省城的回春堂,幸好去的及時,林舒遠的病情已無大礙了,不過還需要留在省城針灸治療數十日,所以要再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接到林父的信,沈氏才徹底的放下了心,林舒窈這幾日一直揪著的心也終于松了下來。
放下心過后,她又很快擔心起另外一件事來,林舒遠這次看病只怕又要花不少錢,之前她前后給了沈氏一百五十兩銀子,林舒遠前前后后吃藥,再加上這次看病的錢,只怕是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這邊做煥顏皂每月雖然差不多有個五兩銀子左右的收入,可辰辰去縣里讀書,又是吃又要買筆墨紙的,一個月也得花不少錢。
家里沒有地,每月還要拿些錢買糧食吃,林舒窈在吃上面,向來是不會節省的,再加上還有兩個孩子,都是怎么營養就怎么來,不說頓頓有肉,至少也是隔一天就能吃到一次葷腥,算起來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除去這些,她這半年存下來的錢,也就十來兩銀子。這十幾兩銀子在農戶人家看來是夠多了,可對于林舒遠來說,這不過是一個月的藥錢。
林舒窈能想到的事,沈氏又怎么會想不到,這晚吃過晚飯,林舒窈前腳剛回房,沈氏就跟了進來。
“窈窈,我想回城里了。”
林舒窈問道,“娘不是在這兒住的好好的嗎?況且爹跟阿弟還未回來,這時候回去做什么?”
“你阿弟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他這次看病定是又花了不少錢,我想著回城里去,也能接一下盥洗縫補的雜活兒,賺錢給你阿弟抓藥。”
林舒窈嘆了口氣,看著沈氏,“阿弟一副藥至少要一兩銀子,你接的那些縫縫補補的活兒,累死累活一天又能賺幾個銅板,你要干多久,才能給阿弟抓上一副藥?”
沈氏聽到林舒窈這話,也低下了頭,臉上有些惆悵,“能賺一文是一文吧,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娘,你有沒有想過換個掙錢的法子?”
沈氏搖頭,語氣有些氣餒,“什么法子,我不像你爹,能讀書寫字,能去學館當先生,我一個大字不識的女人家,除了縫縫補補的活兒,還能干些什么?”
林舒窈若有所思道,“之前我回家的時候,瞧見許姨在巷子口擺了個賣涼茶的攤子,生意似乎還不錯,咱們要不也在門口擺個賣吃食的攤子吧。”
西城區這邊住了不少人,雖然都是些窮苦人家,不過兩三文的茶水錢還是給的出來的,林舒窈上次經過許氏的攤子前,瞧見她那攤子前人來人往的,生意很是不錯,林舒窈覺得好奇,在她的攤位口停了一會兒,許氏還請她喝了一碗茶,許氏一碗涼茶賣2文錢,一天至少能賣出50碗,涼茶這東西成本不高,一天下來,怎么也得凈賺個六七十文錢,不比沈氏給人洗衣裳掙錢。
沈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