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破曉辦事處。
“恭迎劍主。”
斷水看到進(jìn)了大門的方塵,躬身行禮道。
“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方塵環(huán)視一周,看著空蕩蕩的府邸,皺眉問道。
“亂神去收尾了,其他弟兄都受傷不輕,醫(yī)師在后院。”
“人人負(fù)傷?傷亡很大嗎?”
斷水聞言,眼中黯然了下來,沉默了些許,淡淡道:“此行人員,戰(zhàn)死八百一十二人,重傷一百四十四人,輕傷一百一十八人。”
方塵沉穩(wěn)的腳步一頓,在斷水的身前停了下來。
“好好葬了,安撫好其家人。”
“是,劍主。”
方塵點點頭,越過了斷水。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懊悔毫無意義,更何況,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般選擇。
想要根植于天下,鼓蕩七國風(fēng)云,這千人的性命,只會是開始。
這時,身后的斷水卻是突然跪了下來。
拱手道:“劍主無需自責(zé),若不是劍主,我等早已在某個無名角落,魂歸天地間。
好些的,也不過茍且偷生罷了。
此戰(zhàn)究其原因,不過是我等太弱,甚至于最后還要劍主出手,力挽狂瀾。
罪責(zé)全在我等。”
方塵聞言輕笑著,擺了擺手。
“無需多言,你做你的事去,我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不要讓人打擾我。”
“是。”
方塵關(guān)上了門。
緩緩坐到了地上。
“終究還是變成了最討厭的樣子。”
......
翌日,
至辰時,白亦非的軍隊撤離之后,新鄭各方昨夜隔岸觀火的勢力,才造訪這座原本煌煌將軍府,如今遍地尸骸的廢墟之地。
哪怕早已預(yù)料到了姬無夜的下場,但真當(dāng)其尸首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們?nèi)匀桓械叫纳窬阏稹?
這可是只手遮天的姬大將軍啊。
整座新鄭城,韓國王都陷入了可怖的寂靜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姬無夜的死只會是一個導(dǎo)火索,韓國政局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接下來的一切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妄動者,稍有差池,便是尸骨無存的下場。
一個時辰后,自明珠夫人宮中醒來的韓王安,聽著枕邊佳人顫顫巍巍的訴說,頓時驚坐而起,連儀容都來不及整理,連忙召百官覲見。
……
韓王宮。
“駭人聽聞!堂堂韓國大將軍,孤的肱骨之臣,竟亡故的如此不明不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韓王安坐在上首,神色沉凝,震怒的喝道:
“可有賊人的消息?!這等狂徒一日不除,叫孤如何心安,叫韓國怎在天地間自處?!”
百官噤若寒蟬,默不出聲。
昨夜破曉行事并不隱秘,知道其幕后之人的朝臣不在少數(shù),可一個江湖組織,毫無利害瓜葛,偏又如此窮兇極惡,連大將軍都?xì){了,叫他們?nèi)绾尾恍拇婕蓱劇?
“昨夜偌大的動靜,孤居深宮,尚有所感,卿等竟無一人有絲毫的頭緒?!”
韓王安環(huán)視這下首百官,目光與之相對著,無不低頭,顯然沒有體恤上意之心。
他不由得感到頹然,這便是他的臣子嗎?
他何嘗不曉得此事是破曉所為,只是這等事怎能由他親口提出,那可是一群毫無綱常的悖逆之徒。
可一國大將軍的生死,絕不能如此含糊的交代,朝野動蕩至此,此等寒心之舉,甚于雪上加霜,韓國的根基何存?
“稟王上。”
位于文官首位的韓相張開地,走出了隊伍,沉聲道:“臣初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