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學政就會到青州府,過了年初四,花老爺子就把她和蘇栩以及來年要考院試的周銘聚在一起,每天給他們補課三個時辰。
今年府學開學也早,正月十五就正式開課了,花鑲本來還想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看府城的花燈呢,上元日當晚,卻連府學大門都沒走出去。
不過大夏朝煙花已經普及了,這一天晚上府學學子不出門倒也能看見漂亮的煙花。
尤其是西北的天空中,金色如雨的煙花砰砰砰直開了兩刻鐘,遠遠望去,就跟下了一場金雨差不多。
上元節過去后,學生們略有些浮動的心思才沉浸在學習中,就在這時,那些一年多前過來府學求學的京中子弟,都收拾好東西返京去了。
這些人不管是不是祖籍在京城,只在太學讀書一條,他們就可以直接在京城參加鄉試。
京城一地鄉試的錄取名額,每年也都比其他府城要多幾十個,所以很多有條件的人,都會選在京城應試。
可見,這考試時的地區性不公平,是從古至今都存在的。
花鑲知道這些,也沒說什么,倒是萬萬沒想到,三月才過,柳芽嫩青時,已回去京城一年的顧徽、顧尋兄弟倆又回來了。
花鑲是聽從外面回來的劉學官說有人找出去的,她還以為是書坊有什么事,喊了衛諶和蘇栩一起,到府學外看見顧尋時,她一下子就懵了。
“尋哥,你怎么回來了?”繼而又高興地跑過去,“你自己回來的?”
“還有我呢”,顧徽懶懶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車廂里傳出來,花鑲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松花色錦衣的高大少年從車上下來。
花鑲又歡呼一聲,“徽哥,你也回來了?不會耽誤你們考試嗎?”
衛諶已經有了猜測,問道“你們準備在青州考鄉試?”
顧尋笑道“正是。”
“你們都要在這兒考鄉試?”花鑲驚訝,看向顧徽,“尋哥這么選擇我還能理解,畢竟優秀的人到哪里都能被擢拔。你那點水平,確定不會被淹下去,青州府的學子可不少啊。”
顧徽伸手在她頭上呼了一把,說道“你徽哥這一年可不是玩過去的,還看不起我?!?
話沒說完,花鑲就被蘇栩、衛諶一人一個胳膊拉過去了。
顧徽也不在意,上下打量著她,嘲笑道“怎么已年過去了,你個子半點沒長。”
花鑲……
在衛諶、蘇栩兩個人嗖嗖竄個子的同時,身高就是花鑲心底的痛,被顧徽這么一揭短,她也毫不客氣道“我看你也沒長高,還說我呢?!?
顧徽挑眉,抱著手臂淡淡俯視了花鑲一眼,面上沒顯露什么,心里卻覺得鑲弟這長相又女氣幾分,府學沒有騎射課程就是不行。
“走吧,請你們吃飯去”。
花鑲和衛諶又回去跟山長請了一下午的假,回來時還帶上了埋頭看書的盧鶴。
他們六人都是書坊的原始股東和作者,相對都很熟悉,席間談完鄉試談話本,半點不冷場。
顧徽還帶回一個消息,此次過來主持科考和院試的是翰林院的韓大人,這位韓大人比較喜歡華麗文風。
花鑲他們幾個都比較擅長平實的文風,聞言都決定趁這段時間好好練一練。
四月初,府學便不再上課,一些只掛著名平日并不在府學讀書的老秀才們也都陸陸續續趕到,這些人先是到府學見了見山長,有些家境貧窮的,便直接住在了府學還有空床位的舍房。
貢院距離府學是很近的,花鑲等人就沒出去住,但因為周銘要參加今年院試,花鑲和蘇栩提前兩天去給他在貢院附近的客棧租了間上等房,又讓李掌柜在初四初五這兩天去碼頭接一接。
周銘到府城的時間是提前跟他們說好的,果然初四這天人就到了,他是在客棧入住后,才過來府學找花鑲和蘇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