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化,眼鏡娘!”
一臉懵的眼鏡娘下意識的聽令,在身體卡到門縫處的瞬間,整體鏡化,如同一塊玻璃質感的人形手辦,亮晶晶的,打橫支在了門和門框之間。
門,停了下來。
它愣愣的仰望天空,眼睜睜看著一人一熊越過它,連頭都未回,無情的飛奔而去。
眼鏡娘……這么會玩,你們的良心不會疼嗎!
悠長的走廊每隔一段距離就擺放著一盆綠植,綠意蔥蔥,給素凈的學校氛圍增添了一抹生機。當然,這也是一人一熊的生機,她們正好躲在其中一個花盆后面,小心翼翼的望向那抹正怒氣沖沖往回走的瘦高身影。
教導主任臉色繃的鐵青,一看便知是空手而歸,她腳步邁的比平時大了許多,但卻控制著落地的聲音,可想而知,對于她來說,安靜的教學環境遠比她的個人情緒要重要的多。
瘦高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后,天花板上的電燈忽地閃了兩下,暗了下來,所幸墻壁處懸掛的舊燭臺殘留著幽幽燭火,方才使整個走廊不至于一點兒光線都沒有。
程雙好奇的望向天花板,她明明記得出了辦公室,走廊里陽光正好,難道是她看錯了,所有光線來源于電燈?
走廊里無風,但離著小姑娘最近的燭臺似是被風吹動,燭火幽幽飄蕩,立刻分散了小姑娘的注意。
她的目光移了過去,正好看到一顆尖尖的腦袋在墻壁上打出黑影,身形越長越高……
隨之一只拇指大的黑斗篷從燭臺后冒了頭,慢悠悠的飛向花盆處,落到了她的肩頭。
程雙松了口氣,伸手從喪喪怪的斗篷里抽回‘小孫同學的尖叫雞’,拍了拍它的斗篷以示贊賞,又回身捏著熊寶寶的爪子么了一口,以示心疼。
看著一人兩玩偶親密無間的姿態,死里逃生、緊貼墻縫的眼鏡娘莫名心塞。
當然小姑娘并沒有完全忘了它,在路過那扇辦公室的門時特意看了兩眼,又不帶絲毫感情的扭過頭,繼續向樓道門走去。
滿懷期待的眼鏡娘覺得好氣喲,又不得不伸手拉住熊尾巴,以免被真的甩下。
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離著一側樓道很近,而樓道門有些老舊,本身就有一道不大的門縫,剛好能容一人一熊穿過去。
樓道一如既往的黑,想到如今遠比二層樓還要高的一層層高臺階,程雙撓了撓臉,準備一鼓作氣的爬下去。她剛要行動,就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攔下了。
熊寶寶聳了聳鼻尖,深棕色的熊眼猛地轉向身后,戒備的望去,同時,大爪子一下子握起程雙,丟到了脖子上。
小姑娘能感覺到熊寶寶渾身肌肉緊繃,因為緊張,似是要發出咆哮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她誤以為是教導主任察覺出異樣,出來特意抓她們,但轉頭一看,立刻明白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
頭頂有光線漸漸照亮有限的空間。
這扇門的墻邊掛著一面鏡子,此刻的鏡面像是蒙了一層灰,在那層灰的深處透出了一雙赤紅的豆眼,正東張西望貪婪的尋找著什么。
程雙警醒的一把捂住眼鏡娘要叫出聲的嘴巴,咬著牙兇巴巴的瞪它兩眼。
眼鏡娘頓時忘了恐慌,眼冒桃心的想要伸手擼一擼奶兇奶兇的貓貓,意念剛起就被熊寶寶一巴掌拍到后腦勺上,脖子差點扭斷……
它還是沒死心,鼓鼓臉蛋,特別猥瑣的笑瞇了眼。
貓貓爪,真軟哪!
本來還想在感受感受,小姑娘卻先一步收回手,眼鏡娘遺憾的摸摸臉蛋,又不滿手感沒有預料中的軟糯,只能偷偷瞄著貓貓,望梅止渴。
因為豬頭怪和儀表鏡的存在,程雙懷疑她又回到了圖書館,可惜目前只有他們頭頂一盞電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可視范圍僅限于兩三米左右,還是模模糊糊霧里看花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