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許陽去開會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就沒那么好聽了。
不過許陽面色如常,并沒有往心里去。
反倒是劉宣伯稍稍有些沉不住氣,畢竟這一次他們也是背負著高華信一生的名譽來的,許陽再這么拉垮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哎呀……”劉宣伯的眉頭都鎖死了。
上午的研討會開完,許陽就和丁師姐去醫院先給病人診治了,丁師姐每天中午都要過去給病人用針灸,許陽則是過去每日復診。
等這兩人走了之后,會議場內議論聲又起來了。
“哎,你們說許陽那小子像不像是那個女針灸專家的跟班學生啊?”
“還別說,還真像,這個年紀也很適合。”
“哎!可不能這么說,這可是高老盛贊的中醫啊,高老說許陽的水平比他本人還要高呢。”
“高明中醫?高明到這么多天只開了一個開道散?”
劉宣伯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高銘城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懟道:“不然你開個試試?”
見高銘城站起來,其他人也就不多說話了。就現在這個狀態,也的確開不了別的方子,用不了藥,就只能靠著外治法。
南老勸道:“高大夫,別動氣嘛,大家也都是好心。再說大家也擔心嘛,您說這病人現在情況這么嚴重,萬一……我是說萬一啊。”
“你說萬一這個病人還沒等到梗阻打開的時候,就已經病重不治了。那許陽醫生,豈不是從始至終就用了一個開道散啊?”
高銘城被這老頭兒說的一愣。
為什么一愣,因為他知道這是真的,梗阻不開,你別的藥就用不了。中醫治食道癌,首先要開梗阻,尤其是晚期,這可是一大難關!
“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徐原低聲咒罵。
明心分院這邊的人紛紛不悅地看了過來。
雖然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你別說出來。萬一到時候真是這樣,那不是更尷尬了?
長頭發的尋吳生也低聲咒罵:“這死老頭太壞了,等我回北京的,我揍他孫子去!”
徐原問:“你認識他孫子啊?”
“認識,一個沒什么本事的小兔崽子!”尋吳生看了一眼徐原,說:“我托人打聽了,他孫子之前報過咱們明心分院的進修醫生,結果申請被打回去了。”
“啊?”旁邊幾人都愣住了。
曹德華一拍手:“難怪了,我說這老貨怎么一上來就跟許陽醫生對上了。我還以為是上輩的恩怨,合著晚輩也有啊!”
徐原氣道:“嘿,臭不要臉的。哎,尋醫生,你什么時候回北京,我也去。”
壯壯也粗聲粗氣地說:“加我一個。”
兩人看著這位一米八多大壯漢,頓時覺得這把穩了。
……
劉宣伯的臉也臭的不行了,他到現在都沒搞懂許陽為什么非要接下這個病人。但是一直到現在,劉宣伯忍住了沒問過許陽,而是對他保持了絕對的信任。
劉宣伯站起來,準備懟南老幾句,就聽見有這么一聲。
“風涼話誰都會說,多出點力,能幫上忙,能幫上患者,不是更有意義嗎?”
南老扭身看向劉宣伯:“哎,我說劉老師,話可不是這么說的……”
南老話說一半,他就發現劉宣伯臉上愕然的表情。
他這才又回過身。
他剛剛下意識就跟南老對話,現在才意識到聲音是在他的身后傳過來的,他回頭卻見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起來。
是個生面孔,但是大家還都認識,因為他也坐在前排的專家席上,他也是這次特邀的專家之一。
他就是那位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