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其中蘊藏著刻骨的濃情蜜意,濃得化也化不開。
破廟之中的沈泠衫雖未曾經歷男女歡愛之情,聽了這癡纏悱惻的話語,大感異樣,不覺心頭撞鹿,想道“原來兩個人相愛,是如此的動人心魄。《養生論》中記載,‘合歡蠲忿,萱草忘憂’,說的是合歡能讓人消除郁忿,萱草可排遣憂思,不過文人寫的東西,也不知是真是假?”她耳邊聽著廟外二人的綿綿情話,身子不敢稍動,心中波瀾起伏“居而相離則生思,期而不至則生憂,此乃人之常情。今夜看來,情之累人,一至如斯。我……若今后遇上了……相愛之人,卻又不得不和他長久分離,縱然踏遍千山萬水,吃盡千辛萬苦,我也要尋得那忘憂萱草,以解這無盡的相思之苦。”她一番胡思亂想之際,但見身前的白衣雪屏氣凝神,紋絲不動,細觀廟外二人的動靜。
那男子柔聲說道“楚妹,我此次出門辦差,未曾想竟耽擱了這些時日。你知道么,這些天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妹子你,只要一閉上眼睛,我的腦子里全是你的影子。”他聲音甚響,似在向那少女表白發誓一般。
聽他這么一說,那少女嗔道“噓,你輕點聲,講這些個渾話,也……也不怕別人聽見?”話說了一半,方才醒悟這深宵野寺,哪里會有人聽見他的情話?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格格嬌笑起來,說道“那你不閉上眼睛,豈不是就不想我了?”
那男子一時語塞,陪笑道“哪里話,睜開眼睛,眼前自然就都是你的俏臉了。”
山圍寂寂,一月孤寒。那少女瞧著天上的那輪寒月,輕輕嘆了口氣,喃喃地道“表哥,我每天晚上瞧著這天上的月亮,我就在想,這月兒啊,既照著你,也照著我,那我瞧著月兒,也就是在瞧著你,心里……就不覺得那么苦了。”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柔聲道“傻妹子。”他聽了心上人的癡語,忍不住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二人情熱如沸,心下均激蕩不已。過了良久,那男子道“楚妹,晚上的山風侵人,你身子弱,咱們進這廟中,避一避風可好?”白、沈二人聞言,俱是一驚,白衣雪暗忖“若是游寇流匪,一會兒直接打發了便是,但瞧這二人的情狀,多半是附近人家私奔出來的一對情侶,他們倘若要進來溫存一番,這可如何是好?”正自躊躇之際,卻聽那少女說道“里面黑黢黢的,又破又臟,哪有這兒好?咱們就在這兒坐下說話吧。”
那男子不愿忤了她的意,笑道“好,我去取些墊身子的物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