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沈二人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都長吁了一口氣,心下均想“你們要是闖進(jìn)來,豈不是糟糕至極?”沈泠衫更是在想“他們?nèi)羰沁M(jìn)了殿來,見到我和白君深夜孤身在此,只怕誤會我們倆……跟他們一樣……”想到此節(jié),不禁大感嬌羞。
廟門外一陣窸窸窣窣,想是二人終于坐定了下來。那少女道“表哥,你這次辦差,差事辦得怎么樣了?怎么竟走了這些時日?”
那男子笑道“真的走了很久么?”
那少女恨聲道“難道還不久嗎?你……你……”
那男子嘆道“楚妹,思念真的讓人奇怪,會將時辰慢慢地拉長,越來越長。”
那少女笑道“有多長?”
那男子道“比那……長江之水還要長呢。”聽他如此一說,那少女嬌羞之下,緘默不語。那男子又道“其實這次出門辦差,我日夜兼程,腦子里只想著早日辦完了差事,能夠盡快見到你。”
那少女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聽他如此這般說,心滿意足,甚是受用。那男子續(xù)道“這次去白沙鎮(zhèn),雖說辛苦,卻也不算白跑一趟。”
殿內(nèi)的白衣雪和沈泠衫聽到“白沙鎮(zhèn)”三字,不由地心頭一震,二人屏氣凝神,聽他們?nèi)绾握f下去,哪知他們接下來的話,更令二人吃驚不已。那少女聲音中充滿了驚喜之意,問道“哦?難道你見到我唐滯哥哥?”
“唐滯”二字甫一出口,驚得白衣雪和沈泠衫差點叫出聲來。白衣雪尋思“她喊唐滯作哥哥,莫非此二人竟是唐門中人?”言念及此,頓時警覺起來“還真是冤家路窄,竟在此處碰上唐門的弟子。這男子遠(yuǎn)赴白沙鎮(zhèn),莫非是唐滯的消息已然走漏,唐門上門尋仇而去?”他一路之上,心中已不知多少次在盤算著如何求得唐門解藥的法子,誰曾想在這荒郊野寺中,竟會與唐門中人不期而遇。黑暗之中,他不由得緊緊地攥住了劍柄,但覺手心潮黏黏的,滿是汗水。
那男子絲毫沒有察覺廟內(nèi)有人,緩緩地道“這倒不曾見著。楚妹,你們‘暗道’那邊又有何消息?”
此語一出,白衣雪心中先是一寬,卻又一緊。心中一寬的是,那男子既如此說,想來唐門尚未查明唐滯緣何失蹤,不知其生死,故說不曾見過唐滯;心中一緊是他的話中提及“暗道”二字,正是唐門弟子內(nèi)部對“密宗”的一貫稱法,此二人是唐門中人,斷然無疑了。
那少女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像這等機密的大事,幾位哥哥自然不會與我一個女孩子家講。就連對我最好的唐濁和唐激哥哥,我都問過他們了,他們只說,你一個女孩子家,莫要多管閑事。不過……”
那男子不解道“不過什么?”
那少女道“我有一次無意中聽到唐泣哥哥說,早知今日,當(dāng)初還不如不要去尋‘鴆羽白’了。”
白衣雪、沈泠衫心下俱是一驚,疑云滿腹“佛頭青、僧眼碧和鴆羽白,名列唐門三大頂級毒藥,她這么說,難道鴆羽白竟然遺失了?為何江湖中,沒有一點訊息?”
那男子恨聲道“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始終沒有線索。那廝為鬼為蜮,偷走了鴆羽白后,自此音信全無,卻……卻是害了我唐門多少人哩!”
那少女幽幽地道“世間只一個‘情’字,不知難倒多少人。這‘情’字最是暖人,卻也最傷人。可憐那人一走了之后,樨姨目斷鱗鴻,心中還盼著他能回來,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一點兒音問也沒有,說不定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那男子怒聲道“死了也不能輕饒了他。”
那少女靜默片刻,嘆道“可憐樨姨到如今也還忘不了那個人呢,之死靡他,心里面還裝著那個人哩。”
白衣雪聽到這里,細(xì)思二人話意,暗自忖度“如此說來,敢情鴆羽白真的是被人偷走了,而且那人得手之后便如泥牛入海,直至今日全無消息。他們口中的‘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