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鮑鴻細聲細氣地道“南宮寨主,赤水道長,那廝自現(xiàn)身以來,我們便一路追趕,掐指算來,已有五日,無奈每回總是慢他一步,叫他給走脫了,會不會……”
南宮尚道“鮑兄,你覺得那廝竟是在故意戲耍我們?”
鮑鴻沉吟片刻,細聲細氣地道“正是。那廝太過狡詐陰險,我們不得不防。”
赤水道人伸掌在桌上重重一拍,粗聲道“他奶奶的,等到抓住那龜兒子,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方解老子心頭之恨!”
南宮尚道“如此說來,咱們尚需從長計議。不知鮑兄有何良策?”
鮑鴻慢條斯理地道“此次我川西七門八派,聯(lián)手圍剿那廝,江湖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倘若這一回咱們無功而返,叫那廝給走脫了,唐門的唐氏兄弟,還有川陜的武林同道,看了七門八派的笑話不說,只怕那廝日后更加小心翼翼,再覓這等良機,可就難了。”
南宮尚說道“著啊!此回若是再走脫了那廝,川西七門八派,今后在江湖上顏面何存?”
白衣雪聽他們一口一聲“七門八派”,猛然想起師父曾提起過的川西十五家門派。這七門八派共一十五家,于川西北一帶盤亙多年,勢力交錯。那鮑鴻乃“百花槍”掌門,家傳一套“百花槍法”,使得出神入化,南宮尚是“龍?zhí)墩闭鳎檬挂槐鋹旱叮斗ň妫嗨廊藙t是“照膽劍”的掌門,劍法超群,俱是響當當?shù)娜宋铩0滓卵┌底院闷妫唛T八派在川西北一帶威勢煊赫,不知江湖上何等的厲害角色,與他們相互爭斗,竟還占得了上風,以至于川西七門八派如此憤憤不平,必欲除之而后快。白衣雪聽他們言及唐門,又好奇他們所說之人到底是誰,身上睡意漸消,當下凝神細聽他們談話。
鮑鴻細聲細氣地道“南宮兄所言極是。那廝武功既高,又向來刁滑奸詐,咱們此次全力圍剿,緊要之處乃是大伙兒需步調(diào)一致,協(xié)同行動,方有成算,不然的話……”說著輕輕嘆了口氣。
赤水道人罵道“他奶奶的!我瞧文震孟那老兒,就想獨居奇功,這些天他獨來獨往,一直不曾與我和鮑掌門聯(lián)絡(luò),竟無半點訊息。”
鮑鴻笑道“說不定文老兒已經(jīng)大功告成,擒住了那廝,何須咱們在此嚼舌?”
南宮尚冷笑道“以文老兒的手上功夫,想獨自一人擒住那廝,只怕白日做夢,弄不好反倒是咱們川西七門八派,賠了夫人又折兵,顏面盡失。”
赤水道人吐了一口濃痰,道“果真如此,那也是他活該,怨不得旁人。”
南宮尚道“鮑兄方才所言,確是高見。此回咱們?nèi)粢檬郑ㄎ髌唛T八派的各位兄弟姐妹,惟有去除私念,齊心協(xié)力,方有一定的成算。不知鮑兄心中有何打算?”
鮑鴻道“我今日得到消息,那廝明日會在鷂子坪現(xiàn)身,鷂子坪的老鴉巖谷深流湍,山道險峻,當是個伏擊的好地方。”
南宮尚撫掌笑道“妙啊,看來鮑兄深謀遠慮,早已成竹在胸,小弟愿聞其詳。”
赤水道人道“正是,正是!老鴉巖山路狹窄,僅可容一人勉強通過,咱們把住了前后的山路,與他決一死戰(zhàn),定要讓老鴉巖成那龜兒子的葬身之地。”
鮑鴻尖著嗓子說道“我昨日已與項掌門、韓寨主,還有彭洞主通過氣了,想來他們此時正在路上,明日辰時就可抵達老鴉巖。咱們今晚休憩片刻,一早啟程,在老鴉巖給那廝來個前后夾擊,甕中捉鱉。”
南宮尚哈哈大笑,道“好,原來鮑兄心中早有成算,這次如何也不能再讓那廝再走脫了。”
赤水道人叫道“甚好,甚好!咱們今晚養(yǎng)足了精神,明日好與那龜兒子作個了斷。”
三人談興甚濃,在房中又細細商議了一番,待一切安排妥當,已是鐘鳴漏盡。一陣窸窸窣窣之聲,三人脫了衣物,躺下休憩,不一會客房中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