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契,換取一頓美食,確是一項“前無古人”的記錄,至于是否也“后無來者”,卻是不可考了。
白衣雪吐了吐舌頭,笑道“御膳再珍奇,即便是烹龍庖鳳,也不過數百兩紋銀,這位錢掌門出手當真闊綽。凌大掌門輕松賺得三千畝江南良田,這筆生意,劃算得很啊。”
沈泠衫笑道“若只論飛檐走壁、探囊取物的功夫來,司空老兒頂多只能算凌照虛的徒子徒孫。你想,皇宮宮禁森嚴,豈能容你輕易來去?凌大掌門,也是靠本事吃飯呢。”
二人說笑了一陣,沈泠衫見白衣雪言笑晏晏,眉間卻始終隱現一絲愁云,心念一動,說道“明日我們就能趕到唐家堡了,過幾日就是唐門的‘捉魚兒’大會。唐家堡一下子來了這么多的江湖人物,勢必戒備森嚴,比平日里還不知要加強了多少倍,不知你心中作何打算?”
唐門最為重要的一個機構,正是“藥弩房”,門中暗器的鍛造和毒藥的研制,皆由藥弩房總管。藥弩房重門擊柝,機關重重,僅留一處由重達數噸的鐵門封閉住的入口,其鐵門的鎖鑰呈魚形。顯宗、密宗兩派間數十年來爭斗不休,要爭的正是這把藥弩房的魚樣鎖鑰,故唐門中人稱比武大會又為“捉魚兒”大會。
二人自西行以來,飽受羈旅困頓之苦,白衣雪見沈泠衫身子羸弱,不想讓她憑添擔心,一路上小心翼翼,絕口不提解藥,只是到了獨處之時,方才一人苦思冥想。沈泠衫也明白他對佛頭青的解藥,始終掛念在心,然而自己并無良策,也就不加提及。二人空暇時說話閑聊,天南海北無所不談,卻都少有提及佛頭青解藥一事。如今唐家堡已近在眼前,如何取得佛頭青的解藥,自是無法再繞過去的一個話題。
白衣雪微一沉吟,說道“佛頭青是唐門絕頂的獨門毒物,其解藥多半也在藥弩房中,只是這等重地,強取明奪斷無可能。不過正逢比武大會,唐家堡人多手雜,倒也不失為是個機會。明日進了唐家堡,咱們識變從宜,再見機行事吧。”
沈泠衫道“也好,不過這些武林人士大都受唐門之邀而來,你我并無邀帖,只怕明日連那唐家堡的大門,都進去不得。”
白衣雪道“姑娘所言極是,唐門相邀多為世交故舊,你我這些不相干的人,恐怕近身不得。不知姑娘心中有何打算?”
沈泠衫笑吟吟地道“我方才倒是想起一個法子來,就不知行不行得通。”
白衣雪正為此事勞神苦思,聞言不禁眼睛一亮,喜道“哦?姑娘冰雪聰明,主意定是極好的,愿聞其詳。”
沈泠衫星眸流眄,嫣然一笑,說道“你不用先給我戴高帽子啦,我這個法子呢,能不能行得通,關鍵還是得看你才行。”
白衣雪笑道“哦?我腦瓜子笨,還請姑娘明示。”
沈泠衫見他凝囑不轉地瞧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熱切的神色,臉上一紅,站起身來,微笑道“暫時保密,咱們不妨先休憩一會,遲會再行動,到時候你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說著打開了房門,徑自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休憩去了。
亥時剛過,白衣雪正在房中打坐吐納,就聽得窗欞上有人輕輕敲了三響,他打開房門,沈泠衫笑意吟吟,站在門外,輕聲道“我們走吧。”白衣雪也不多問,躡手躡腳跟在她的身后。繞過一處過道,來到客棧另外一廂的客房,來到其中一間客房門口,沈泠衫停下腳步。那房中有亮透出來,客人想來尚未入睡。
沈泠衫回頭輕聲道“一會等他開了門,你只須點了他的穴道,差不多就可大功告成啦。”她壓住嗓子,聲音極低,白衣雪尚未作答,房中的客人已然聽見聲響,說道“是哪位道上的朋友深夜來訪?”板門“吱呀”一聲隨即被人從內打開,黯淡的燈光掩映下,那人尖嘴猴腮,瘦瘦長長,正是“千手靈猿”凌照虛。
凌照虛先前一番舉盞痛飲,早已醉意醺醺,然而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