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衣雪正與沈泠衫閑坐敘話,忽有小丫鬟前來稟報(bào),說是有人求見。二人不知是誰,一問來客的相貌,小丫鬟掩口而笑,再問,方才笑答那人尖嘴猴腮,猶如一只大馬猴。白、沈二人對視一眼,不覺啞然失笑,趕緊吩咐小丫鬟請他進(jìn)來。
沈泠衫吐了吐舌頭,笑道“哎喲,我可是把這位凌掌門,忘了個(gè)干干凈凈!”
白衣雪笑道“白云使者,還請看在屬下的薄面上,將解藥給了他吧。”
沈泠衫嫣然一笑,道“好吧。我當(dāng)初還指望著這位千手神猴,施展他飛檐走壁、探囊取物的功夫,替咱們走一趟藥弩房呢。”
來人正是“千手靈猿”凌照虛,見了二人依然口稱“尊使”,不肯落座,神態(tài)十分恭謹(jǐn),言語中更是大贊白衣雪武藝射石飲羽,輕功功夫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白衣雪見他滿臉堆歡,但眉宇間愁云片片,難掩滿腹心事,心想這些時(shí)日來,凌照虛定因身中劇毒而茶飯不思,身心備受煎熬,心下甚感歉仄,站起身來,向他深深一揖。
凌照虛臉色煞白,連連擺手說道“尊使,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心中驚疑不定“他為何忽然對我行此大禮?難道……時(shí)辰已過,藥毒已經(jīng)侵入了肺腑,就算服用了解藥,也沒有用了?”言念及此,雙膝一軟,險(xiǎn)些癱坐在地。
白衣雪歉然道“凌掌門,我兄妹二人在此給你賠不是啦。我們并非情教中人,和凌掌門也素不相識(shí),怎會(huì)無緣無故下毒加害于你?”說著又是深深一揖。
凌照虛將信將疑,吶吶地道“這個(gè)……這個(gè)……”
沈泠衫襝袂向前,深深地道個(gè)萬福,笑道“凌掌門但請放寬心,我大哥句句是實(shí),決然不會(huì)再次戲耍尊駕。小女子在這廂也給你賠禮啦。”
凌照虛神情尷尬,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干笑了幾聲,說道“豈敢,豈敢!”心下大為不懌“生死這等大事,豈能輕易開玩笑?害得老子擔(dān)驚受怕了多少個(gè)日夜。”
沈泠衫瞧出他神色頗不自在,知他心有怨忿,說道“凌掌門,我大哥是歲寒山莊胡莊主的弟子,這等欺詐之術(shù),他決計(jì)不會(huì)做。此事我大哥事先全不知情,都是小妹一人任性妄為,你要怪,就怪我一人好啦。”
凌照虛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將白衣雪一番仔細(xì)打量,道“胡……胡歲寒弟子?”
白衣雪正色道“在下白衣雪,忝列恩師胡先生門下,說來慚愧。”
凌照虛以手撫額,作恍然大悟之狀,連聲道“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哈哈哈。”
沈泠衫不解道“什么怪不得?”
凌照虛笑道“怪不得白少俠年紀(jì)輕輕,輕功就這般了得,原來是得了胡歲寒的真?zhèn)鳌!闭f著一豎大拇指,贊道“洪爐點(diǎn)雪行身如幻影,踏雪無痕,當(dāng)真名不虛立,在下佩服,佩服之至!”他行走江湖,向以輕功自負(fù),那日比武大會(huì)之上,瞧見白衣雪露了一手極為上乘的輕功功夫,似乎尚在自己之上,想到白衣雪如此年輕,便有如此的造詣,心下不禁大感沮喪,為此一直悶悶不樂。此刻霍然得知白衣雪乃是胡忘歸的得意弟子,這門洪爐點(diǎn)雪行的功夫,十之八九已得胡忘歸的真?zhèn)鳎氲酱斯?jié),凌照虛心中頓時(shí)釋然,又兼得知自己實(shí)未中毒,一時(shí)精神大振。
白衣雪瞧他氣色轉(zhuǎn)佳,笑道“凌掌門,我這位妹子是‘起死回生’沈重沈神醫(yī)的掌上明珠,吃她一粒仙藥,凌掌門也算是有緣之人。”
凌照虛“哎喲”一聲,忙道“原來姑娘是沈神醫(yī)的千金小姐,請受凌某一拜。”說著伏下身去,納頭拜倒在地。沈泠衫嚇了一跳,說道“凌掌門,如此大禮,小女子如何受得起?”
白衣雪也嚇了一跳,上前將他扶起,說道“凌掌門何以行此大禮?”
凌照虛神色端重,道“二位有所不知,若說緣份,沈神醫(yī)當(dāng)年曾于在下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