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這般田地。”說著長嘆一聲,以手拍額,顯得懊悔不已。
沈泠衫見狀,忙寬慰道“凌掌門,這也怨不得你,唐泣為人精明謹慎,做事滴水不漏,即便你沒有打草驚蛇,想要拿到他的寶貝,也絕非易事?!?
白衣雪道“不錯,凌掌門不必自責。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已至此,咱們也急不得,從長計議就是?!彼麖娮鬏p松之狀,心頭卻愁云重重“沈家妹子的身子日益消瘦,怕是再也經不起耽擱了,倘若一直尋覓不著機會,取不到佛頭青的解藥,怎生是好?”
施鐘謨道“白世兄說得對,只要是人,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難不成他時時刻刻如臨大敵,全神戒備么?”
凌照虛說道“那次失手后,我心有不甘,遠遠地暗中觀察,雖近不到他的身邊,卻也數次趁他外出,進到他的房間搜尋,只是毫無收獲,氣惱之余,我就順便給他……留了點……留了點印記。”
施鐘謨舉箸夾起一塊肉來,微微一笑,問道“哦?什么印記?”心道“千手靈猿,豈是做虧本買賣之人?”
凌照虛詭譎一笑,道“我瞧他床底下放了一個夜壺,便在夜壺里撒了泡……撒了泡尿,然后倒了一些在他每日喝茶的茶壺之中……嘿嘿,他打了我幾十根暗青子,我便還他數十滴……回龍湯,兩下就算扯平啦,各不虧欠?!?
施鐘謨和白衣雪聞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這些江湖人士平日里大多粗鄙不堪,此等戲謔捉弄之事,對于他們而言本也尋常,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倒是沈泠衫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羞得滿臉飛紅,啐道“你……你……”起身出了屋子。
座中三人推杯換盞,又飲了一會酒,白衣雪估摸沈泠衫已經回房休憩,心中想起一事來,說道“施先生,凌掌門,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敢與沈姑娘說,但終是瞞不過的?!彼鞂⑸蛑厝绾我蜃o女而不幸身亡的經過,詳細說了,一席話驚得施鐘謨和凌照虛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施鐘謨長嘆一聲,老淚縱橫,口中喃喃地說道“沈師弟……沈師弟……”當年自己與沈重二人,在授業恩師門下一起求藝的點點滴滴,一一浮現在腦海之中,如何不令他百感交集?
白衣雪見凌照虛呆坐在座位之上,目光游離,心中歉疚,說道“凌掌門,那日在唐家堡你曾問起沈神醫,小弟未敢實言,還請恕罪。”
凌照虛嘆道“你這是為沈姑娘身子著想,也是一片好心,不必再說。只是我若早知此事,來臨安的路上,說什么也得去趟白沙鎮,給沈神醫的墳上燒些紙錢,祭拜一番?!闭f著扼腕興嗟,不勝傷感。
施鐘謨悲咽道“可憐了我的泠兒……這孩子自小沒了母親,是沈師弟將她一手帶大,如今又沒了父親……唉,我苦命的泠兒……”心中想到沈泠衫身染劇毒,命在旦夕,更感悲痛莫名。
白衣雪道“施先生,眼下最緊要的,還是弄到唐門的解藥。凌掌門,你方才說唐泣間有外出,不知他每次都是去往哪里?”
凌照虛說道“唐泣平日里在王府深居簡出,大多待在自己的房中,每晚都要婢女陪寢,有時還會喊來勾欄女子,通宵達旦,荒淫不堪。這廝僅有數次外出,其中的兩回,是去見了恩平郡王,可惜每次見面均在恩平郡王的起居室,有江湖人士和王府宿衛在外值守,無法靠近,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么……”說到這里,他話頭忽然打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燭臺的火焰,臉上現出一副古怪的神色。
白衣雪瞧出異樣,問道“怎么,凌掌門,有什么不對勁的么?”
凌照虛道“近一個月來,我幾乎每日都去恩平王府窺探,他的王府之中,突然間聚集了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這些人鬼鬼祟祟,似乎……在圖謀一件機密大事?!?
白衣雪心想“那晚在忠武侯廟,孫思楚曾說,唐泣受恩平郡王王府來人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