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說是有大事相商,這才急急忙忙地趕來了臨安府。莫非受邀而至的,不止唐泣一人?”與施鐘謨對視了一眼,問道“看清楚了么?都是些么人?”
凌照虛道“我識得的,情教的使者中,就有‘綺情使’季籬苦、‘傷情使’金杵悲……”
情教使者在江南武林之中,無一不是叱咤風云,赫赫有名,白衣雪不甚熟悉,心下也不以為意,施鐘謨聽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尋思“‘摧心追魂,情教唐門’,情教向來與官府結交極深,近年來更是吸附了大批的江湖好手,聲勢熾焰。情教的情使現身王府,再加上唐門密宗的唐泣,不知恩平王網羅了這些江湖奇人異士,要圖謀什么大事?”言念及此,心下隱隱感到一絲不安,說道“還有什么人?”
凌照虛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見到的還有司空山的短道人,點蒼派的游叔度,靈墟洞的皮清晝,崆峒派的彭大癡,瀟湘派的司空悲秋,俱是成名已久的厲害角色。對了,還有幾位相貌古怪的西域番僧,不知又是何方神圣?!?
白衣雪和施鐘謨聽了嘖嘖稱奇,心中均想“司空山離臨安府倒也不遠,瀟湘派則橫行于荊湖一帶,但靈墟洞偏處西南的烏蒙山,崆峒派久居西北渭州,威峙西陲,點蒼派更是遠在大理國,幾家都極少在江南地區走動,再加上番僧、情教、唐門,這些平日里八竿子打不著的江湖豪客,竟然齊聚王府,究竟有何圖謀?”施鐘謨沉吟半晌,說道“當今的圣上自御極以來,褰裳履冰,孜孜不懈,然而老夫近來偶有耳聞,說是官家漸感龍體欠安,心生倦勤之意,因而要在恩平郡王和普安郡王中選擇一人,立為儲君,以便日后能入承大統,討虜除逆,早日收復我大宋的大好河山,拯救中原百姓于水火之中。”
凌照虛奇道“官家年富力強,何以會萌生退位之意?”
施鐘謨目光閃動,低聲說道“自元懿太子不幸早夭以來,官家最大的心病,就是一直沒有子嗣,吃了多年的金丹,也不見效用?!笔╃娭兣c宮內御醫王繼先私交甚篤,趙構為求子嗣,常年服用強陽金丹“仙靈脾”的內情,他雖是外臣,卻也十分清楚,續道“‘仙靈脾’又名‘淫羊藿’,雖于官家的龍體有所補益,但無奈藥氣實在太盛,因而……”說著拈須沉吟不語。
白衣雪接口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從藥理上來說,毒與藥其實并無二致,毒即是藥,反過來說,藥也即是毒?!毙闹邢肫鹉侨张c沈泠衫漫步唐家堡的情景,嘴角不禁揚起笑意。
施鐘謨頷首微笑,說道“不錯。日間你見到的那位官差,便是殿前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明化礪。這位殿帥可是官家身邊最親近的人,施某人微位卑,平素哪里攀附得上?明化礪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他將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也不待白衣雪相問,又道“官家服用金丹靈藥日久,雖受其利,亦受其害,龍體已是大受耗損,倘若找宮中的太醫來瞧,只怕會驚動了皇太后她老人家。承蒙官家抬愛,老夫也還算薄有微名,因此殿帥過上一陣子,便來老夫這里取些中藥,為官家調養調養龍體?!?
凌照虛道“看來官家龍體當真有點……有點……他要確立太子,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白衣雪道“這回來臨安的途中,楊草楊大哥與我閑談之時,也曾提到太子之位多年懸而未立,朝廷之中因此議論紛紛,人心不定?!?
施鐘謨道“是啊,其實大伙兒也都瞧出了官家遜位的心思,只是誰也不敢明說。你想啊,在皇上、太后和皇后的眼里,二位郡王自幼便養在深宮,手心手背都是肉,且東、西兩府又各有千秋,我估摸著官家也是困于決斷,很難下定決心?!?
白衣雪想起楊草遇襲一事,心生感概,說道“官家為了江山社稷著想,立儲自當慎之又慎,可恨的是朝廷中不乏趨炎附勢之徒,他們擅自揣摩圣意,紛紛選邊站隊,更可恨的是,這些人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