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鷲眉頭一皺,勸道“大家都是朋友,莫要傷了和氣。”
董斜川叫道“皮洞主,咱們好好的一頓酒,就這樣被他攪掉了,你老人家也不出手管管?”
皮清晝聽了,怪眼一翻,說道“不錯,要打,你們到外面打去!別攪了老子喝酒的興致。”手腕一抖,已取出一根黑黝黝的“黑龍爪”來,那爪柄長約兩尺,爪頭形如一只鷹爪,四根鋼指又細又長,呈屈撓之狀,爪尖鋒利異常。他手臂一展,黑龍爪向前探出,爪頭顫動,四只利爪霎時遍點楊草的百會、神庭、睛明、風池四處穴位。
楊草識得厲害,右掌斜向揮出,逼開黎錦華,黑龍爪的利爪也已到了眼前,他深吸一口氣,身子向后仰躺,左臂一振,將董斜川提至身前,送到利爪之下。皮清晝一聲怪嘯,黑龍爪迅捷繞過董斜川,爪頭利爪森森,寒光點點,在楊草眼前直晃。
酒閣子終是狹促,皮清晝占盡了兵刃的便宜,楊草連退幾步,已被逼至墻角,退無可退。皮清晝手持利器,占得了先機,竟是不給他片刻喘息機會,黑龍爪翻飛靈動,將楊草罩在一片寒光之中。
酣戰之中,皮清晝一招“蒼龍躍淵”,黑龍爪直抓楊草的胸前,楊草猛一吸腹,堪堪躲過黑龍爪凌厲的尖爪。孰料皮清晝的黑龍爪竟暗藏機關,爪頭龍驤蠖屈,上下屈伸皆是自如。他手指一按爪柄上的機栝,爪頭的四只利爪“吧嗒”有聲,陡然間暴長數寸,手腕一擰,利爪猶如蛇信反噬,再次襲來。
高手比斗過招,進退趨避原是在毫厘方寸之間見分曉,這一下太過奇巧突然,楊草要想閃避已然不及,利爪過處,將他胸前一大片衣襟扯得稀碎,幸未傷得肌體。
皮清晝一招得手,大為得意,叫道“識得厲害了吧,快快投降,老子還有更厲害的招數,沒有使出來呢。”
楊草大怒,虎目圓睜,喝道“也讓你這個大頭鬼,見識見識我折柳手的厲害。”施展折柳手的功夫,便要來奪皮清晝的黑龍爪。董斜川為人機警,趁著楊草應敵分神之際,身子如泥鰍一般,猛地一扭,頓時滑脫開去。白衣雪擔心他開溜,閃身擋在了酒閣子門口,心想“這個皮清晝是個渾人,讓他吃點楊大哥的苦頭也好。”皮清晝的黑龍爪利爪霍霍,上前搶攻,楊草無暇顧及董斜川,不得不與之周旋。
黎錦華瞧出便宜,一亮雙掌,亦從側面向楊草夾攻過去。白衣雪喝道“不要臉,要以多打少么?”他不欲與黎錦華再度交手結怨,長劍出鞘,徑向皮清晝刺去。
白衣雪心下惱恨皮清晝兵刃陰毒,暗箭傷人,甫一出手,便是“雪流沙十三式”中的攻敵殺招“急雪舞回風”,長劍揮刺出去,飄渺靈矯,雖是一招,卻遍襲皮清晝的周身要害。
皮清晝數十年來在烏蒙山清心修煉玄功,極少踏入中原和江南武林。他此次受恩平王府邀迓,不遠千里來到臨安城,固有受其幣重言甘之誘的緣故,另一方面,皮清晝雄心萬丈,也有借此機會,要在中原及江南武林,大展神通、顯身揚名之意。
皮清晝既自負了得,不免對中原及江南的江湖人士心生賤視。他來到恩平王府,雖被奉為了座上賓,但恩平郡王對情教諸位使者、唐泣、司空悲秋等人也都敬重有加,自己并無特殊的照拂,皮清晝嘴上不說,心底卻是大不服氣,只覺金杵悲、唐泣等人,不過是徒擁虛名罷了。
皮清晝過于自負,應敵之時審慎防范之心便去了大半。之前白衣雪與黎錦華暗中角力,小試身手,已然崢嶸初露,金杵悲、端木克彌、錢通神等人早都收了小覷之心,戒意十足。然而在皮清晝看來,黎錦華雖貴為威震天下的四大山莊名下弟子,卻是忝竊虛名,技藝不過爾爾,兼之白衣雪又是個弱冠少年,華而不實,始終沒有真正放在眼里。待到白衣雪精妙絕倫的劍招出手,他始有驚覺,要想躲閃已是不及,白衣雪長劍指處,“嗤”的一聲,劍尖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