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周身,一聲長笑,道“正主溜掉了,楊某也不奉陪各位啦,白兄弟,與哥哥一起走么?”
白衣雪笑道“小弟正有此意!”與楊草并肩揚長而去,腦后只聽莫翎剎叫道“喂,你住哪里啊?我去哪兒能找到你……”
白衣雪與楊草出了熙春樓,在大街上并肩而行。天色已晚,暮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忽地背后有人叫道“二位請留步!”二人扭過頭來,只見一人快步匆匆趕來,正是桑鷲。白衣雪見他目綻精光,滿臉精干之色,心道“此人武藝不凡,是個人物。”說道“桑大哥,不知還有何見教?”
桑鷲神色恭謹,向著二人深深一揖,說道“不敢。敝上素來仰慕江湖中的英雄志士,方才小人見二位武藝卓絕,氣概磊落,想必敝上見了必定傾心結納。小人斗膽相問,二位尊府何處?也好叫小人回去稟報我家主人,改日他當親自登門拜謁。”
楊草目光閃爍,問道“不知尊主是何方神圣?”
桑鷲環顧一下四周,低聲說道“待到日后敝上登門求謁之時,二位自然知曉,此處不便說話,還望贖罪。”
楊草怎么也猜不透桑鷲主人的來歷,見他雖警惕異常,但眼神中充滿了懇切之色,倒也不似作偽,笑道“楊某眼下惶惶如喪家之犬,還沒有一個固定的落腳之處,恕難奉告。”
桑鷲將信將疑,斜睨了一眼白衣雪,說道“這個……這個……敝上別無他意,只想能有幸結識像二位這樣的英雄人物,還請莫要推辭。”
白衣雪對方才桑鷲在熙春樓展露的絕藝,十分傾佩,尋思“桑鷲若有歹意,他在勸解楊大哥與金杵悲時,只須暗中使一力道,便可令楊大哥非死即傷,可見此人即使非友,諒也談不上有什么敵意。”笑道“楊大哥所言非虛,桑大哥不要往心里去。小弟暫時在百花巷的施宅落腳。你找到我,便能找到我楊大哥。”
桑鷲喜形于色,說道“甚好,甚好。那小人就不多打擾了,咱們后會有期。”拱手轉身辭行,身影迅速隱沒于漫天的風雪之中。
楊草抬頭瞧了瞧天色,笑道“這雪只怕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兄弟,多日未見,我心下很是想念。天寒地凍,你我找個地方喝上幾盅,去去身上的寒意,如何?”
白衣雪喜道“小弟正有此意,真是再好不過了。”臨安城頗為繁華,沿街的大大小小酒肆茶樓,夜間依然不打烊,燈火通明。二人就隨意選了一家街邊的酒肆,叫上一壺熱酒,切了三斤熟牛肉和一些菜蔬,對飲起來。
席間楊草沉吟道“這個桑鷲本事好生了得,人又好生奇怪,說是有意結識,卻又不肯說出他家主人的姓名,也不知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白衣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方才酒樓中聽他介紹,說是金刀門錢通神的朋友。”
楊草哈哈一笑,說道“哦?金刀門財大氣粗,錢通神結識之人,非富即貴。他的朋友,想必是有些來頭,他朋友的這位主人,只怕來頭更大。”
白衣雪想起在熙春樓,自己敬酒時,桑鷲就大有親近之意,說道“江湖之中不乏英雄豪杰,多認識幾個,總是好的。”楊草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酒過三巡,楊草問道“沈姑娘近來身體好些了?”
白衣雪聞言悵然一嘆,緩緩搖了搖頭。楊草睜大眼睛,說道“怎么,連施先生竟也束手無策么?”
白衣雪又是一聲長嘆,道“楊大哥,你可知沈姑娘生的是什么病?”
楊草遽然一驚,道“什么病?”暗想“瞧兄弟的模樣,沈姑娘當真身染絕癥,竟至不治?”
白衣雪伸出右手中指,蘸了酒水,在酒桌上緩緩寫了三個字。楊草瞧得仔細,不免大吃一驚,顫聲道“佛頭青?”
白衣雪微微苦笑,“咕嘟”一聲,將杯中酒一口飲盡,低聲道“正是。”
楊草心知其間必有諸多原委曲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