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翎剎一怔,俏臉微微一紅,“呸”的一聲,說道“你再胡說八道,瞧我不撕爛你的嘴。”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平日里說話更是伶牙俐齒,舌燦蓮花,從不吃半點虧,不想今日遇到涎皮涎臉的情場老油子,竟是占不得半點便宜,不知不覺中還吃了暗虧。
窗外的白衣雪和凌照虛,一個心中暗罵“厚顏無恥!”一個口中默念“肉麻至極!”
唐泣卻大為得意,微笑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哪里胡說八道了?”
莫翎剎臉色一沉,道“你下回再敢胡說八道,莫怪我對你不客氣。”也不待唐泣出言挽留,摔門而去。廂房的木門受力過猛,忽開忽合,晃動不已。唐泣楞了半晌,喃喃地道“真是三月天,孩兒面,說翻臉就翻臉。”
莫翎剎遠去后,白衣雪和凌照虛也離了廂房,尋了一處假山隱身,只待唐泣安睡下來,看看有無下手的良機。豈料過不片刻,數名頭裹白布、身著青衫的唐門弟子,立在了唐泣的廂房之外,看樣子是要徹夜值守。
天寒地凍,二人又耐心等了約一個時辰,夜色漸沉,值守的唐門弟子毫無散去的跡象,無奈之下,二人略作商議,決定打道回府。方才出了恩平王府,昏暗中只見街道上,有數十個灰色的身影,行色匆匆,向王府這邊奔來。夜深人靜,這些人的雙腳踩在青石板上,頗為急促。
二人心念相通,趕緊躲到了巷子暗處,凝神觀望。恩平王府的朱門大開,一對高腳矗燈甚是明亮,那些人行得近了,看清是數十名灰衣大漢。他們每二人為一組,肩上都扛著一個白色的大布袋,匆匆忙忙扛著大布袋進了王府,朱門旋即“吱呀”、“吱呀”緩緩合上。
凌照虛低聲道“搗的什么鬼?”
白衣雪笑道“鬼鬼祟祟的,定無好事。既然來了,我們便去瞧個明白。”二人重又進了王府,眼見那些灰衣漢子扛著大布袋,魚貫進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大殿。
二人矮下身子,借著假山花木掩身障形,悄悄來到大殿,從窗縫中向內張望。只見大殿上坐著一個矮矮胖胖的男子,袞衣繡裳,膚色白凈,保養得極好;他身前一左一右立著兩人,東首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紅面黑須,滿臉精悍之氣;西首一人面白無須,身著一件鮮艷的紅袍,神色端凝。剛剛進入殿內的數十名灰衣漢子,盡皆微微弓腰,背對著大門肅立。他們肩上的白色大布袋已然卸下,置于腳邊。
二人屏息諦聽,只聽那紅袍人發聲問道“你們此回辦差不力,該當何罪?”
一眾灰衣漢子中站在前列的一人顫聲說道“是,是。小的們辦砸了差事,罪該萬死,甘領責罰。”他上下牙關輕輕相磕,顯是心下害怕至極。
白衣雪對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不由心中一凜“竟然是他?”原來白衣雪雖瞧不見那人的容貌,但聽出那人正是寂光寺的桃花僧,他站在一眾灰衣大漢之中,棉帽灰衣,未著僧服。
紅袍人踱了數步,冷笑道“甘領責罰?那你說說看,甘受什么樣的責罰?”
桃花僧瑟瑟發抖,不敢應答,一時大殿上人人垂眉斂目,大氣都不敢透一聲,寂靜中,惟有桃花僧的牙關,發出輕微的磕擊之聲。
紅袍人目光如炬,在地上的白色布袋一掃而過,說道“這次一共帶來了多少?”
桃花僧顫聲道“二十……三……”
紅袍人冷笑一聲,道“你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王爺要的五十人,竟連一半的人數也未湊齊,還敢前來復命?”白衣雪聽了心中疑竇頓起,凝神瞧那大殿地上的白色布袋,只只鼓鼓囊囊,似有軟綿之物置于其內,暗自忖度“莫非這些布袋之中,裝的竟是被擄挾來的良家少女?”
只聽桃花僧哭喪著聲音,說道“王爺所要的人數,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少了一個,只是……只是這回不知從哪里冒出幾個煞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