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事……”紅袍人嘿嘿冷笑,一眾灰衣大漢無不兩股戰戰,驚懼不已。
紅面黑須的漢子忽道“那晚寂光寺總共來了幾人?有沒有打探到他們到底是何來路?”
桃花僧磕磕巴巴地道“回……回稟尚總管,那天傍晚時分寺里總共來了三人,兩男一女,來的時候,只道是入寺的普通隨喜之人,并未感覺有何異樣……”白衣雪心中一凜,暗想“尚總管?原來此人便是恩平王府的總管了。”
紅袍人嘿嘿冷笑,說道“敵人有備而來,豈能叫你們輕易瞧出破綻?”
桃花僧踧踖不安,道“是,是,季尊使訓斥的極是。襲擊小僧的便是其中一個年輕男子……他們放跑了那些女子,又一把火燒了寺院,隨后逃得無影無蹤。小人后來四處詢訪,魏知府和王憲司也都幫忙一起探查,無奈沒有一點頭緒,實不知……他們是何來路……”
紅袍人一雙眼睛猶如冷電,說道“敵人都已經欺上門來,放走了人,又燒了你們的寺院,而后全身而退,你們竟連敵人的底細都弄不清楚,當真是膿包之至。”
桃花僧栗栗危懼,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道“是,是。小的實是膿包之至。”
尚總管眉頭微皺,道“你們說還有一名女子,是和他一起的那名女子么?”
桃花僧道“那倒不是。和他一起來的女子,臉色憔悴,身體瘦小,像是患了重病,哪里還能傷人?”
尚總管默然不語。桃花僧道“可憐寂光寺數十年苦心經營的一片基業,竟毀于一旦,更可憐的是小僧的師妹梅花,還有一眾僧徒,竟都被敵人一劍一個,刺死……在了后山的山洞之中……小僧見到梅花師妹之時,她兩只眼睛兀自睜著,當真是死不瞑目……”說到最后,已是語帶哽咽,泣不成聲。
白衣雪心頭劇震“敢情她終是將山洞中的那些僧人,殺了個干干凈凈,一個不留。”
一直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的胖公子忽地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如此良辰美景,理應賞心樂事,你們盡提這些個死人,太過大煞風景。”頓了一頓,道“老尚,你知會一聲魏嵩和王之鶴,著他們嚴加查辦。人是在他們的地盤上丟的,還死了人、走了水,嘿嘿,出了這檔子事,他們逃脫不了干系。”
尚總管叉手斂身,應道“是。”見桃花僧兀自低聲啜泣,眉頭一皺,道“莫要哭了。”桃花僧噤若寒蟬,立時收了悲哭。
胖公子神情不耐,說道“我看你們今晚一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留待日后再慢慢詳查,至于如何處置,你們酌情看吧。”
尚總管和紅袍人一齊恭聲答道“是。”
桃花僧聽了,渾身觳觫不已,顫聲道“王爺饒命……饒命啊……”
胖公子微微冷笑,道“你難道不曉得辦砸了差事的后果嗎?”白衣雪心想“這個胖子,應該就是恩平郡王了。”
桃花僧面如死灰,匍匐在地,將頭磕得咚咚作響,顫栗道“小人罪該萬死,還望……王爺瞧在小人以往鞍前馬后,盡心辦差的份上,留小人一條狗命……”
胖公子神色冷峻,默然不語。桃花僧顫聲道“尚總管,季尊使,還望二位替我向王爺求求情。”
尚總管臉色不豫,說道“你且退下,至于如何發落,明日再說。”
桃花僧哪里肯起,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道“小人這兒有一件寶貝想要孝敬給王爺,還望王爺開恩,免小人一死。”
胖公子懶洋洋地斜靠于座椅之上,笑道“哦?什么寶貝?說來聽聽。”
桃花僧抖抖索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雙手舉過頭頂,說道“這個叫作‘嬌聲顫’,小人花費了天大的氣力,方從一西域胡僧那里求來,此寶比之蜈蚣袋、蛇陽通寶、神龍丹和神蝌露,護惜精元尤見功效,小人特來奉進于王爺。”
胖公子霽然色喜,連聲說道“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