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等一的勇士,封某神馳已久,今日有幸一會,自當領教高招。”眼見暮鴉身陷重圍,兀自臨危不懼,心中不免生起一股敬意。
暮鴉怪眼一翻,傲睨周身,一眾侍衛(wèi)親軍馬軍司的禁軍好手也都虎視眈眈,躍躍欲試。他面無懼色,淡淡地道“好說,好說,是馬帥親自下場,還是大伙兒一起上呢?”
封野寺豪氣干云,笑道“他媽的,你神鷹坊出來的是英雄好漢,難道我馬軍司就是孬種懦夫么?來,來,我老封向尊駕討教幾招。”手按劍柄,便欲拔劍出鞘。
馮孟彥踏上一步,說道“馬帥,殺雞焉用牛刀?卑職三兄弟正想會一會神鷹坊的高人,還請馬帥替我們掠陣。”
封野寺心想部屬之中,以黃公義和馮氏三兄弟的武功最高,微微頷首,說道“也好。”
暮鴉心中怒極,臉上卻不露聲色,說道“哦?不知賢昆仲是輪番上陣呢,還是一擁而上呢?”
馮孟彥冷冷地道“是一個人也好,是千萬人也罷,我們兄弟三人向來同進同退,同生共死。”
馮孟彥、馮仲哲和馮季圣三兄弟,是兩浙東路武林世家黃巖馮氏的第一十三代好手,家學淵深。三兄弟各自踏步而前,馮孟彥手持一柄流星錘,錘身渾圓,布滿了鐵刺;馮仲哲握的是一對四尺銅锏,燦燦生光;馮季圣的兵刃,則是一把明晃晃的地趟刀。兄弟三人呈品字形,將暮鴉圍在垓心。
暮鴉手腕一翻,一對金燦燦的短戟握在掌心,道“好,咱們比劃比劃。”
馮孟彥喝道“你遠來是客,出招吧!”
暮鴉一聲長笑,道“小心了!”右手短戟一揮,迅捷如風,銳利的戟尖,閃電般在身側的庾繩祖胸口,輕點數(shù)下,點完之后,他縱身躍至一旁,臉上笑意不減。
廂房之中,馮氏三兄弟離他最近,三人各持兵刃,正自全神戒備,防他暴起傷人,孰料暮鴉竟向庾繩祖突然發(fā)難,這一下兔起鶻落,且又大出所有人的預料,馮氏三兄弟、封野寺等人想要阻攔,已然不及。
但見庾繩祖胸口飚射出三股細細的血注,每一注有兩尺多高。他雙目圓睜,滿臉驚愕,兀自不敢相信自己何以遽遭暮鴉的毒手。僵立了片刻,忽地大叫一聲,身子軟綿綿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馮孟彥眼中直欲噴出火來,厲喝道“殺人滅口,好一個奸賊!”鐵鏈一抖,手中流星錘嗚嗚作響,疾向暮鴉面門擊去。暮鴉短戟上格,蕩開了流星錘,金屬相擊,錚錚有聲。
暮鴉正待反攻,中路馮仲哲的四尺銅锏、下三路馮季圣的地趟刀,一個舞成一團黃光,一個化作一片白影,業(yè)已雙雙攻到。暮鴉雙戟分刺,他長手長腳,出招迅疾無比,竟是后發(fā)而先至,戟尖指向敵人的要害部位,馮仲哲和馮季圣不得不側身避開。四人頃刻間戰(zhàn)作一團,廂房內金刃破風,殺氣騰騰。
封野寺站在一旁叉手掠陣,場中一舉一動瞧得真切。若論單打獨斗,馮氏三兄弟中任何一人,遇到暮鴉,十招之內均會敗下陣來,好在三兄弟性格雖是迥異,但應敵起來卻心意相通,配合十分默契,只要其中一人稍微露出破綻,出現(xiàn)險狀,余外二人即刻便能彌缺補漏,為其解圍,一時之間,雙方倒也斗得難分難解。
暮鴉陡陷險境,初時不免心焦氣躁,數(shù)十個回合之后,心氣慢慢平復下來,漸施生平所能,再過十余個回合,洞察出馮氏三兄弟之中,小弟馮季圣徑往自己的足脛削來,刀法雖猛惡異常,卻是兄弟結陣中最為薄弱的一環(huán)。
他縱然藝高人膽大,也心知眼下情勢實已緊迫至極,多拖延一刻,自己便多一份兇險,打定了主意,只須先料理了馮季圣,破他兄弟三人的連環(huán)陣就非難事。斗到分際,暮鴉雙戟奮力揮出,左戟斜鉤大哥馮孟彥的胸腹,右戟正啄二哥馮仲哲的面門,猛惡異常。馮孟彥和馮仲哲不免吃了一驚,只道敵人情急之下要拼命,心中微一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