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白衣雪續道“施先生,一會送藥之時,我想扮作藥童,前去一探究竟,倘若傷者果是我所料之人,到時再向施先生和凌掌門面稟細陳。”
施鐘謨見他神情凝重,絕非戲言,說道“好。老夫的那兩個藥童,擷英腦子機靈,就由他陪你一起去吧。”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白衣雪正在房中打坐吐息,就聽有人細聲細氣地問道“白公子,在屋里嗎?”
白衣雪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位藥童打扮的總角少年,臉上稚氣未消,嘴上還有一層細細的絨毛,但一對眼珠子烏黑明亮,甚是靈動,透著一股精乖之氣。白衣雪微笑道“是擷英小兄弟吧?”
那少年收腰聳脊,恭恭敬敬地道“白公子如此稱呼,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擷英,奉施先生之命,前來聽候公子差遣。”
白衣雪笑道“小兄弟言重啦,差遣二字可不敢當。施先生都和你說了么?”
擷英嘻嘻一笑,道“施先生已交待過了小人,命小人陪同公子一起前去送藥。”說話間眼神中透著一股子亢奮之色。
白衣雪“嗯”了一聲,正色道“小兄弟,我們此次前去非同兒戲,若是給人瞧出了破綻,你我或有性命之憂,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擷英見他面色凝重,不由地吐了吐舌頭,說道“小人知曉其間的利害了,一切謹依公子吩咐。”說著雙手奉上一件藥童的袍服,道“匆忙間也尋不到新衣服,這是攬秀的,請公子穿上試試,瞧瞧合不合身?”
白衣雪道聲“多謝。”接過了袍服,又道“湯藥熬制好了嗎?”
擷英道“熬制好了,施先生打發小人過來,就是問問公子,我們何時將湯藥送過去?”
白衣雪抬頭瞧了瞧天色,說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便過去,待我先去換了衣裳。”他回到房中,將攬秀的藥童袍服換上,白衣雪與他歲數相差不大,兼之攬秀體格健碩,穿上之后正合身。
二人拿了熬制好的湯藥,直奔錦里客棧,路上邊走邊聊。白衣雪道“擷英兄弟,不瞞你說,我們此番前去打探,若能弄清傷者的真實身份,便是奇功一件。”
擷英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問道“白公子,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白衣雪道“你不要再喊我‘白公子’,一會到了客棧,萬一說溜了嘴,那可大事不妙。我現在扮作攬秀,千萬記住了。”
擷英臉上一紅,道“是,是!小人一時改不了口……”
白衣雪道“我既是攬秀,你我之間自當以師兄弟相稱,我比你癡長幾歲,你喊我師兄便是。”
擷英笑道“是,是,攬秀師兄。”
白衣雪也笑道“擷英師弟,眼下情形未明,多說無益,待會都打探明朗了,其間的原委,再與你細說也不遲,只是到了客棧,你看我的眼色,一切皆須小心行事。”
擷英聽了愈發覺得神秘,一張稚嫩的臉龐,因亢奮而微微發紅,道“是。我一切謹依師兄之言而行,不敢有半分造次。只是不知要我做什么?”
白衣雪微笑道“此舉的安危成敗,其實全都系于師弟一身。”
擷英目光閃動,道“不知師兄有何吩咐?”
白衣雪道“待會到了客棧之后,須不能讓賈隱生一絲的疑心,你設法吸引住他,將他引到室外,我瞅個空子,看清傷者的面貌,此行便算大功告成。”
擷英道“好,師弟心里明白。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師兄只管放寬心。”心中卻頗感失落“賈隱一個糟老頭子,耳背眼花的,此事易如反掌,何須如此小心謹慎?”
二人邊說邊走,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來到錦里客棧,有店伴迎將上來。白衣雪抱拳道“有勞小哥,敢問賈隱賈大爺,是否住在這兒?”
那店伴道“哪位賈大爺?”
白衣雪道“就是恩平王府的賈隱賈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