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伴將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說道“二位找賈大爺有何事?”
白衣雪抬了抬手中裝有湯藥的竹制提盒,笑道“我們是給賈大爺送藥來的。”
店伴見他二人一副藥童裝扮,更無疑慮,說道“好,請隨我來。”引著二人上了二樓,來到最西頭的一間客房。店伴輕輕敲了敲房門,房中有人沙啞著嗓子說道“誰?”
店伴道“賈爺,有兩位小哥送湯藥來了。”房門“吱呀”一聲旋即打開,一人顫顫巍巍走將出來,身上滿是酒氣,老態(tài)龍鐘,白衣雪識得正是賈隱。
賈隱醉意甚濃,瞇著一雙老眼瞧了二人片刻,連連拱手作揖,說道“敢問二位仙童是……”
白衣雪微笑道“是賈爺吧?我二人受了施先生的吩咐,特來送藥的。”
賈隱“哎喲”一聲,道“‘賈爺’二字何以克當(dāng)?千萬不敢這么稱呼,小老兒在王府中打雜跑腿,二位仙童喊我賈老丈便是了。”
白衣雪和擷英道“不敢。”
賈隱笑瞇瞇地道“天氣嚴(yán)寒,還勞煩二位仙童親自跑一趟,小老兒惶恐之至。請,里面請!”引著二人進了客房,甫一走進,白衣雪鼻子立時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環(huán)顧室內(nèi),但見窗戶緊閉,房間一角擺著一張木床,床榻垂著厚厚的帷帳,光線昏暗,帷帳里一時也瞧不甚清。
白衣雪微微皺眉,捂著鼻子,說道“哎喲,這位爺臺看來傷得不輕啊。”
賈隱嘆了口氣,說道“可不是么?若不是傷勢太重,尚大總管也不會驚動施大夫。他能不能活命,就看施大夫妙手回春了,倘若不治,尚大總管怪罪下來,就連小老兒的半條老命,恐也難保哩。”
白衣雪將手中的提籃擱在方桌上,笑道“老丈盡管放寬心,我家先生醫(yī)術(shù)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術(shù),就連死人,也能治活過來。”
賈隱喜形于色,說道“仙童如此一說,小老兒可就將心放到肚里了。”從懷中抖抖索索地掏出二十文錢來,說道“一點心意,實在不成敬意,二位仙童切莫嫌少。”
白衣雪心中倘若一口拒絕,反倒令賈隱起疑,正欲伸手去接過文錢,心念一動,手底一股暗勁隨之揮出,正是大雪崩手的手法,機巧隱蔽,對方若是練家子,勢必會本能生出一股反彈之力,抵御這股氣勁,以免自身受傷,而普通人由于全無內(nèi)力,對此毫無察覺,也不會因此受傷。他暗勁襲出,賈隱毫無反應(yīng),滿臉堆歡,將文錢恭恭敬敬地遞奉上來。
白衣雪去了心中的一絲疑慮,將文錢在掌心輕輕掂了掂,笑道“老丈如此客氣,小的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擷英在一旁道“我們來得匆忙,走得渴了,還請賈老丈弄點茶水來解解渴。”
賈隱一拍腦門,道“該死,該死!小老兒竟是忘了為二位仙童奉茶。二位請稍坐。”轉(zhuǎn)身提了茶壺,斟了兩杯熱茶。
擷英、白衣雪接過茶水,一邊喝茶,一邊與賈隱交待湯藥的服用劑量,忽然之間,擷英“哎喲”一聲,捂住肚子,大叫了起來。白衣雪驚道“師弟,你怎么了?”
擷英呻吟道“哎喲……我的肚子……疼……疼得厲害……”他臉色煞白,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表情顯得痛苦異常。
白衣雪心中暗笑“你裝得倒也挺像。”湊上前去,俯身問道“師弟,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賈隱大為惶恐,連連頓足道“方才還好端端的,這可……如何是好?”
擷英肚子“咕嘟咕嘟”直響,忍不住大聲呻吟,弓著腰身,叫道“媽呀……肚子好疼……疼死我了……我……我要解手……老丈,茅房在哪兒?快帶我去,忍不住啦……”
賈隱道“仙童,茅房就在樓下,趕緊去,趕緊去。”忙不迭地引著擷英踉蹌出了房門。
白衣雪聽得二人的腳步聲下了樓,漸行漸遠,起身躡手躡腳來到床前,床上有人